空中虚影浮动，伴随着脱衣的动作，衣料在空中摩擦出的窸窣声，一点点燥热被无线放大。
似乎可以想象，修长的手指一颗颗解下衬衫衣扣，露出少年精致的锁骨与清瘦的腰线，衬衫被人不急不缓地褪下，再随意地扔在床头柜上。
南有瑜就这么盯着黑暗中的人影。
其实什么也看不见，但却比明显的视觉带来的冲击更大。
……接下来。
哪怕是隐匿在黑夜中，南有瑜也不敢再瞧了。
她慌乱地移开视线。
一动不动。
除了不正常的心跳速率。
江赦在黑暗中换完睡衣，掀开空调被躺在了南有瑜旁边。
如果有光，会发现，他们的睡衣一黑一白，相同材质，一样柔软。
“睡着了？”江赦问。
南有瑜在被子里沉闷地“嗯”了一声。
“睡着了还嗯？”江赦说完，倏地感觉自己这话挺幼稚。
因为停电，空调被迫停止运行，好在初秋的夜晚透过窗棂拂过的凉意，足够二人度过此间美好的夜晚。
南有瑜朝他慢慢挪了过来。
一只软糯的手掌缠上了江赦的手臂，跟抱洋娃娃似的紧紧环住，小姑娘娇嫩的脸蛋贴了过来，倚在他的肩头。
她的小脸轻轻蹭了蹭。
“哈……”
南有瑜打了个哈欠，猫儿的特性是沾上床就想睡觉，纤长的眼睫挂着犯困的泪珠，用力眨了几下，最终放弃。
唔，还是睡觉吧。
这么想着，她又在江赦肩头蹭了几下，轻声道：“晚安。”
这才放任自己进入梦乡。
江赦在暗夜中睁着眼，调整着呼吸，才低下头在夜幕中凝视她。
心中勾勒着她的眉眼。
直到她传来均匀清浅的呼吸。
江赦极其微小地叹了口气，小心地侧过身，长臂一揽，将南有瑜圈在自己怀里。
小姑娘真是很不负责，倒床就睡。
以后的日子恐怕有点难过。
——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晨风刮走了清湿的宿露，万物初醒，晓雾弥漫。
南有瑜是被饿醒的。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半睁着眸子下床，去寻找一大早就不见的枕边人江赦。
“江赦——”
南有瑜拖长了尾音，懒得下楼，干脆就将身子半挂在二楼雕栏，闭着眸子朝下喊着。
她这样子，也不知是醒了还是没醒。
听见了小鱼儿的呼唤，厨房里的江赦走过来，站在她能看见的地方仰起头。
“醒了？”淡漠的嗓音一如当初。
南有瑜诈尸般地点点头。
“我饿了。”她半睁着眸子朝下望去，黑衣黑裤的少年，眉宇间毫无情绪，无波平静的眸子同样也在观望她，大概是在思忖对方是不是在梦游。
管他怎么想，自己可怜的小表情得先做好。
江赦真是服了她了。
“那就换好衣服下来吃饭。”
南有瑜再次诈了个尸。
然后，她就趿着拖鞋原路返回，眼睛是睁着的还是闭着的就不得而知了。
江赦心想她撞个墙也好。
撞醒了就能看路了。
换衣服过程中，南有瑜的睡意好歹醒了大半，头顶还开着的灯光昭示着江赦已经处理好了停电的问题。
啊，哥哥真棒。
下了楼，小鱼儿正待要去厨房觅食，门口却突然传来一声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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