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兜兜转转，那些她自以为用尽全力保留的尊严也只是个幌子，只是个蒙蔽双眼的幌子，也是秦海怀用来打击她的自尊的利器。
她第一次觉得原来身为人父的一个人可以这么残忍，毫不留情地打击她。
直到出了咖啡馆，她才觉得今天本来明媚无比的阳光在这个时候都变得无比的刺眼。
她好像要融化在这烈日底下了。
回到公司以后，她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要问问秦少凌，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瞒着她的事情。
可是这也就意味着他会知道秦海怀来和她见面这件事情，然后呢，或许秦少凌会为了她去和秦海怀吵一架吧，可是那又怎样呢？
能改变什么吗？并不能。
那些深入本质的用尽所有力气也无法改变分毫的事情，才是最令她感到无奈也悲哀的。
而且她并没有立场去质问秦少凌吧？说到底了，也是他在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她那可笑的自尊心。
她想起了那天秦少凌送她回去在楼下欲言又止的样子，又想起之前他问都没有问过，直接去了她的住处，这一切现在想来都是有理由的，又是那样的可笑。
小于走了进来，看见苏牧埋头的样子，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苏牧抬起头来看了小于一眼，又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她不想开口说话，也不想回答任何问题。
小于跟在苏牧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这些基本的眼色也是有的，看得出来现在苏牧的心情并不好，她只能把手中的文件放在苏牧的办公桌上。
“等你有空的时候再看看这些。”她拍了拍苏牧的肩膀，没再多说些什么，便出去了。
苏牧看了桌上那堆文件，又狠狠地揉了揉脑袋。
她怎么总是这么容易受到情绪的干扰，就这样一个上午她又在极度不好的状态中度过了。
她甚至觉得这样是在浪费生命。
回想在咖啡馆里秦海怀所说的一切，无非就是不希望她待在秦少凌身边。
可是那又怎样呢，她是不是真的这么没有出息，跟秦海怀见了一次面回来了以后，又要从此疏离秦少凌了。
脑残剧她看过，剧情也清楚，现在轮到自己身上了，难道也要和苦情女主一样任由别人摆布吗？
她在不断地给自己心理暗示，不要想，不要想，认真工作，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其他的一切随缘。
在这样不断的心理建设下，她也算恢复得快，只是这件事情发生了，就不会和没发生之前一样。
苏牧在工作的闲暇时候，去茶水间弄了杯咖啡。因为之前竞标会的良好表现，让她同时也收获了很多新的合作商，所以最近都忙的有些不可开交。
她站在咖啡机面前失了神，不知为何，这样迷离的状态总是出现的频繁。也许是因为秦少凌的父亲来找过自己，她的脑海里面还浮现着当时的画面。
虽然说她也不算是畏生的人，在工作的时候，也需要经常和陌生人打交道。但是那次和秦海怀见面，却全程让苏牧不能放松下来。
即使当时她故意遮掩的紧张，还是没能做到最好。苏牧摇了摇头，她想让自己暂时从这件事情里面脱离出来。
她双手握着有温度的咖啡，回到了办公室。处理完了剩下的积攒着的文件，助理小于很快又送来了一堆。
苏牧觉得自己今天已经很乏力了，于是她也看了眼时间，已经快是临近下班。她叹了口气，然后掏出手机给秦少凌发信息。
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他们就恢复了之前的状态。无论是早中晚餐，他们都是一起去吃的。只是今天秦少凌接电话的速度比苏牧以往都要慢，这让她有些失落。
不断在电话那头传来的音乐声，直到被告知暂时无法接通，苏牧这才将电话挂断了。她觉得好奇，按照往常来说，秦少凌是不可能这样的。
甚至有的时候，他还总是先打电话约自己出去吃饭的人。苏牧放下手中紧握着的笔，然后继续翻阅着文件。
也许是秦少凌在忙，她打算再等等。办公室外面时不时传来声音，她便知道大家都已经下班了。
就在苏牧用手撑头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放在桌面上面的手机却响起来了。她张开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的双眼，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怎么啦？是不是没我在身边，很不习惯。”苏牧听着秦少凌平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一秒，她仿佛得到了安全感的满足似的笑了。
苏牧顿了顿，“今天吃什么？”她甚至忘记了方才秦少凌没有接自己电话的事情，证明她是真的疲惫了。
“我昨天告诉你我要出差去杭州，你忘记了吗？”秦少凌在电话那头很是无措，苏牧竟然忘记了这档事了。
苏牧听到回答之后，这才稍微有些清醒过来，“这样吗？”她有些抱歉的低下头玩弄着文件纸的边缘。
她自己也大概清楚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好像自从那次和秦海怀见面以后，她就时常会出神，魂不守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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