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美啊……多美的新娘，多美的故事啊……”
路明非打了个寒颤，他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瞬间眼前已经浮现出那香艳的场面了，但下一瞬间画面破碎，路明非猛地意识到了路鸣泽透露给他的信息。
“师姐也遇袭了？”
“对啊。”路鸣泽靠在靠垫上，没所谓地说，“凯撒、杨闻念还有诺诺、以及酒德麻衣、就是那个身材爆炸好的岛国妹子，他们在千禧婚庆大厦被死侍袭击了。”
“他们暂时还不会有危险，但是往后就说不定了。大地与山之王派了几个很强大的死侍在那边，都不弱于S级混血种。单对单即使是凯撒和酒德麻衣都不会是那几个死侍的对手，杨大侠1V1倒是能压得住，但被群殴就不好说了，而且能不能护住他们所有人就更说不准了。”
“说不准？”路明非挑了挑眉，“还有你不确定的事情？”
“当然，我又不是万能的上帝，我也有做不到的事情。”路鸣泽很坦荡的承认了，“就像杨大侠也有极限一样，只不过我们的极限很高很高，所以绝大部分情况下镇得住场子。”
“但这世上的所有东西都是有代价的。我帮你实现愿望有代价，杨闻念保护他们也是有代价的，你怎么确定杨大侠愿意为了他们几个人付出代价呢？”
“什……什么代价？”路明非愣愣地问。
“不知道。可能和你一样……”路鸣泽转过头，盯着路明非的眼睛，嘴角弯成甜甜的笑容，“是所谓的生命吧……”
“哎呀！哥哥！你的命可是很值钱的呢！”
路鸣泽把手搭在路明非的肩上，神秘兮兮地说，“所以要不要现在卖给我1/4的生命？我可以打包两个愿望给你，同时把你和诺诺都救出来！”
“你又在骗我……”路明非支支吾吾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也许你只是想拿走我1/4的命才这么说的呢？”
“我怎么会骗你呢？”路鸣泽并不生气，指了指这辆车的控制台，“不信你听。”
车载电台里传出来滋滋的电流声，能隐约听到急促的传讯和呼喊：
“东三环附近所有的执行局成员全部向千禧婚庆大厦集合！别惊扰群众！别造成恐慌！”
“联系交通局暂停地铁！5号线、13号线、8号线……相关路段全部停运！东三环地下有成群死侍集结，地下40米处有巨大空洞！填埋处理完成前别让地铁从塌陷高危地带经过！”
“派出直升机去千禧大厦疏散群众！所有门窗都被诺玛堵死了！有大批群众在楼顶！该死！谁对诺玛开放国内网络系统权限的！让我知道我一定亲手杀……啊？苏……苏铸老爷子吗……”
“通知空中管制局！别对加图索家族的直升机开火！他们不是恐怖分子！快点去给加图索家族办临时飞行资格！玛德！凯撒·加图索和陈墨瞳在那座大厦里！加图索家族一定会不计代价地赶过去救援！我不想这件事变成和意大利的外交冲突！”
……
路明非陷入了沉默。
这个通讯频道里高效而有条不紊的一条条命令让他明白是执行局在出手。
秘党中国分部的执行局并不比北美本部逊色多少，但再多的专员也敌不过S级的死侍，要知道就算强如楚子航也不过是A+，A和S的差距宛如天堑。
“加图索家族也在派人……”
“可是他们需要时间啊。”路鸣泽说，“庞贝和加图索家族的精英都在燕栖湖，从那里去东三环再快也要半个小时，等他们到陈墨瞳怕不是已经变成木乃伊了。”
“杨大侠也在……”
“杨大侠心中有更重要的事情，那件事情比陈墨瞳、凯撒、乃至苏晓樯甚至他自己的性命都重要。他不会为了陈墨瞳而去追寻自己的极限的，他是个理智的人，他比你们任何人都懂得放弃，就像苏茜和你说那个打了肾上腺素也没醒过来的B级混血种没有继续抢救的必要了一样。”
“在哥哥你的面前，那个人的命不值钱；而在杨大侠心里的那件事面前，陈墨瞳的命也不值钱。”
“我……”
“对，你。”路鸣泽用手指点在路明非的胸口，“你才是他们、才是那个被别人被整个世界抛弃的人、才是这个世界唯一的救世主。”
“而你只需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比如1/4的生命……”
“我可以再大方一点，除了你和陈墨瞳之外，杨大侠、楚子航、苏茜、苏邑、芬格尔、夏弥、兰斯洛特、萨拉、史迪威、斯诺、甚至这帮秘党中国分部的人……我可以把所有人都救下来。”
“但除了凯撒！”他露出厌恶的神色，鼻子旁边的皮肤皱到一起，在他那张可爱的脸上努力显露出凶狠。
“为什么？”路明非的心里也忽然一痛，仿佛自己内心深处也莫名的有团火在烧，烧的他也愤怒起来。
“因为他抢走了哥哥的东西啊！”路鸣泽的脸忽然凑到了路明非的脸前，一大一小的两张脸对视，脸上的神情开始水波般的荡漾，明明是气质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却在这一刻变得那么像……
一样的悲伤，一样的愤怒，一样的暴躁，一样的痛苦……
“抢走了哥哥的东西……就是抢走我的东西……”路鸣泽咬着牙，“我最讨厌抢走我东西的家伙了……”
他的黄金瞳明亮了起来，瞳孔的深处有烛火在燃烧。路明非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脸、看到自己的眼睛……
那是一张同样愤怒而狰狞的脸！一双同样明亮而炽热的眼睛！就和面前这个恶魔一样……
“他们都要死！”路鸣泽张开嘴低吼，锋利的犬齿上面粘着蛛丝般的唾液，仿佛被困在绝境里的野兽。
“都要死……”路明非呆滞地跟着重复，像是在篝火中燃烧的犯人，和唯一的亲人拥抱着取暖，重复着彼此的呢喃。
忽然刺眼的光照在了这个犯人的侧脸上，把他脸上细小的绒毛照的透亮，这个正太模样的恶魔精致的像是天使。
路明非呆呆的转过头，看到这辆车前方有两束灯笔直地照过来，照的他有点炫目。
眨眼舒缓间他瞥见了后视镜里的自己，黑色的鳞片刺穿皮肤、明亮的黄金瞳灿烂的仿佛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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