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楚仁看了一眼楚凡的方向。
“小凡，大哥先谢谢你，有啥好事儿你都想着我们，这工作让老二去吧，我是家里老大，以后爷爷和老爹都要靠我养老，关键是我马上就结婚了。”
楚仁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老二也20了还没对象呢，这要是去城里有份稳定的工作，还能找个城里户口的媳妇儿，说不定以后还能帮衬帮衬我这穷哥哥呢。”
黑暗中的楚义没说话，但楚凡能感觉到他哭了。
楚凡也不知道该说啥，大爷爷家一大家子呢，也不能一下子全搬城里去。
“大哥二哥，这不是小事儿，明天回家和大伯大伯娘好好商量而且大伯才40岁出头呢，这要是听见你说他老，小心踢你屁股。”
楚凡从空间里拿了一瓶酒，和一袋花生，借着手电筒的亮光几喝了起来，他们没敢生火，怕把民兵队找过了，大喜的日子再被关进去，那人可就丢大了。
喝了半小时，楚仁楚义把一瓶酒喝完了，有点醉的楚仁搂着楚凡的肩膀。
“小凡，你说佑国叔咋变成这样了，我记得小时候他对三爷爷三奶奶可好了，一直到我4岁吧他去当兵了，再往后就很少见他了。”
楚凡抬着头看天，他情感方面对父亲这一块是缺失的，说明原主对自己的父亲一点感情都没有，但是这楚佑国为啥连自己来爹老娘都不管？
他也想过他和姐姐有可能不是亲生的，可父母总该是亲的吧，总不能楚佑国也是捡来的？
楚凡收回思绪的时候，楚仁和楚义已经睡着了，他从空间拿出两件军大衣给他们盖上，然后顺着河边溜达。
他在想自己这一世该怎么样的活，是和上一辈子一样做一条咸鱼，守着一家人活着，还是......
楚凡叹了一口气，“我才15岁，想那么多干什么？”
他坐在河边，精神力控制着鱼食在鱼群四周转悠，然后勾引着鱼群往渔网里边钻，一次下来竟然能抓10几条。
这楚凡可是玩开了，这一晚上就一直把鱼群往渔网的方向引，一直到下的渔网都满满登登的，楚凡这又往空间收了几波鱼，这才躺地上休息。
躺了俩小时。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把大哥二哥叫起来，"咱们趁着天没亮把鱼收上来就进城，天亮后路上人多，别出什么麻烦。"
三人先收的地笼，和上次一样每一个都装满了，收围网的时候楚仁和楚义两兄弟傻眼了，这根本就拉不动啊，鱼在水里力气很大，再加上鱼实在是太多了。
最后还是楚凡帮忙，三人才一点一点的把网拽上岸。
楚义看着围网上挂满了鱼，直接原地蹦了起来，“大哥好多鱼。”
楚仁累的躺地上喘着粗气，“是啊，比上次多多了。”
“大哥二哥，这些鱼就在网上挂着吧，不然装车上该掉出来了。”
三人又费劲巴力把网弄上三轮车，在旁边的林子里扯点树枝盖在上边，然后还是楚凡骑车，两兄弟在后面跟着，捡车上掉的鱼。
等三人看见四九城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路上的人也多了不少。
“干什么的？”三人刚要进城，被巡逻的民警拦了下来。
楚凡从空间拿出介绍信，“这位同志，我是分局后勤的，这是我们采购的鱼。”说着还将树枝掀开一角。
“这不是怕鱼不新鲜，这不连夜就送来了。”
对面的巡警仔细的看了看介绍信，余光看着车上的鱼咽口水。
现在城里人还能吃饱，就是想吃肉有点难，等到今年秋收以后就会正式进入三年时期。
巡警将介绍信还给楚凡，“你们胆子也是大，天黑就过来了，最近一段日子城外不太平，千万别天黑赶路了。”
“好的同志。我们知道了。”
三人进城直奔分局，没办法轧钢厂楚凡不想去，通过李怀仁还能送个人情。
路过包子铺只买了几个馒头，楚凡也是无奈，这年头没有票真是钱都花不出去。
到了分局，值班的是个生面孔，不过那人认识楚凡，让他去院子里等，哥三进了院子一边等着，一边把渔网上的鱼摘下来。
李怀仁来的时候看着满地的鱼，“我的老天爷啊，你们这是抓多少鱼啊？”
楚凡伸出手指虚了一声，“李叔，这话可不能说。”
李怀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扭头看了看四周。
“口误口误，这不是太激动了吗？小凡这是卖分局的？”
“李叔，给咱分局留点，剩下的卖轧钢厂去，这不是轧钢厂的价格高吗？我大哥结婚哪儿哪儿都用钱。”
李怀仁用劲儿拍了拍楚凡肩膀儿，“你算是帮李叔大忙了，这两年的物资是实在太匮乏了，工厂的工人吃不好，怎么投入到国家建设中？这段日子我大哥总跟我唠叨，今天这鱼可是及时雨啊。”
“要是搁在去年的时候，鱼的收购价也就两毛两毛5，今年直接涨了一截，都快是两倍的价钱了。”
“李叔，猪肉也涨了吗？”
“涨了咋没涨，我也知道你想问啥，一头猪出肉大概在一半，所以咱分局给你的收购价不低。”
“明年也不知道是个啥样的年景，要还是这样，老百姓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好了，这没用的一说就多了，你们等会我去拿称。”
等李怀仁再出来的时候，鱼已经全部摘下来了。
“一共是1863斤，全都按5毛钱的价儿给你，多余的钱让轧钢厂来补，一共是931块5毛，给你932。”
楚凡伸手把钱接过来，“谢谢李叔。”
李怀仁摆摆手，“你谢我啥，要说谢也该是我哥谢你，没有你这鱼工人要是闹起来，他这副厂长可兜不住。”
“那李叔我就先走啦，我干爸来你帮我说一声，我大哥结婚事太多就不和他打招呼了。”
出了分局，楚凡给两个哥哥找了个吃卤煮的摊子，“大哥二哥你们等我会，我去拿床单被罩。”
伸手把钱全塞进楚仁兜里，“大哥你别动啊，路上人多别被盯上了，你们先吃着。”
看着楚凡离开，楚仁对着楚义苦笑着摇摇头，“小凡这是把卖鱼钱都给我们俩了。”
“大哥，我们欠小凡的多了，以后慢慢还就是，现在你结婚才是头等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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