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的几天里，江曦月是两头跑。
上午在家看书整理，中午过去吃饭的时候把前一天用完的书带过去还，顺带再拿新的回来，下午和晚上继续整理。
邬野有时候很忙，一整天都待在书房里办公。
她一开始的时候还挺规规矩矩的，都是邬老师我来了，邬老师我走了。
但过了几天之后，外面的天开始下雨，江曦月索性就把电脑给搬过来了。
二人在偌大的书房里，各自安安静静的干着手里的活。
作为‘旁观者’的林北辰，从一开始‘猹吃瓜’的表情，后来演变成了‘习惯’。
主要这俩人，一个‘死心眼’，就这么温温润润的相处着；一个‘没心眼’，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似乎一点没往那方面去想。
所以林北辰也就‘习惯’了。
……
等到六号下午，江曦月在敲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合上电脑靠在椅背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隔着距离，她开始‘欣赏’远在对面的人。
这么几天下来。
她发现，他在办公的时候会习惯性的带上眼镜，金丝边框的，架在那直挺的鼻梁上，表情相较于平日，显得有些严肃，多了几分疏离感。
看着看着，江曦月忽然想起林千愉给他的形容——冷桃花。
又想起自己第一次在酒店遇见他时的‘见色起意’，因着他着副实在‘美丽’的皮囊，自己没少和林千愉在背后蛐蛐他。
思及此，她重新打开了电脑，借着屏幕的遮挡俏咪咪的举起了手机。
但下一瞬。
‘咔擦——’
声音突兀的响起，江曦月手忙脚乱的按手机的音量键。
邬野抬头，只见素面朝天的小姑娘脸上染上了绯红，整个人也‘忙了起来’，收拾收拾桌面上散乱的书，又吹了吹电脑键盘上的灰。
邬野哑然，“慌什么？又不收你版权费。”
江曦月虽然脸红，但抬头看他时，也不甘示弱，“那回头我打印出来，你给我签两张？”
“行。”邬野眉梢微挑，指了指侧对面的博古架，“那边有拍立得。”
江曦月的尴尬莫名又被转移了，她顺着他的指尖往那博古架上看，“真的假的？你怎么也玩这个？”
邬野摘下眼镜，缓解缓解疲劳，往椅背上靠了靠，看她，“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江曦月起身往那架子走去。
“第二层左数第一个格子。”邬野提醒她。
顺着他的指示，江曦月还真在那个格子里看到了一个白色的拍立得，她拿下来，好奇的回头问他，“没看出来你也是个爱记录生活的人。”
“好几个月之前，林北辰追姑娘的时候买的道具。”
“那怎么搁你这了？”江曦月看了眼还有没有相纸。
“他方向选错了，道具变‘凶器’，后人这‘伤心’物件就放我这了。”邬野想起那段，还忍不住勾了勾唇。
“什么意思？林师兄还用相机砸人姑娘了？”江曦月张大了嘴巴。
“他还砸人家？人姑娘没砸他就不错了。” 邬野有些好笑，道，“林北辰还没给你拍过照吧？”
江曦月摇了摇头。
“你来。”邬野边说边拿起自己的手机，调出了几张照片。
江曦月走过去，凑近了看。
看了几张之后。
一看一个不吱声。
第一张，女孩的整个身体都是模糊重影的，只依稀能看到两只眼睛，且是下巴方向的死亡视角。
第二张，在海边，女孩在往上跃的时候被定格下来，她所有头发都是竖立的状态，脸是糊的，肢体还未舒展开，整个画面看起来像吗喽。
……
江曦月又连续看了几张，她的嘴巴张大又张大，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人姑娘原本长什么样儿？”
邬野退出那条微博，又重新点开了新的一条博文。
江曦月看到那姑娘‘正常’的照片之后。
沉默了。
“师兄没挨揍，那真挺幸运。”
江曦月说完，又注意到了那个女生的微博号，上百万的粉丝，再结合他找人的时候这么‘顺畅’，她似乎又嗅到了‘八卦’的气息吗，她挑了挑眉。
“邬老师你还挺关心林师兄的嘛，连她前女友的微博号你都这么熟悉。”
邬野抬头，“我小姑父家的孩子，算半个亲戚。”
“好吧。”
江曦月一听是亲戚，就没了探究的欲望，转而低头研究起了手里的拍立得。
等她调好参数之后，立马举起拍立得就对准书桌前的邬野，夸擦一下就按下了快门。
“嘶——”
邬野下意识伸手挡了一下，笑骂她，“怼这么近，也没个预告，干什么呢？要拍我黑照？”
“你刚说的啊，拍照签名，别动。”
江曦月边说边拍了拍他举起来挡的手，但刚才的照片已经缓慢的吐出来了。
“你可别第二个林北辰啊。”邬野打趣道。
江曦月拿着照片甩了甩，“放心吧大教授，就算我的技术再怎么差劲，你那张脸也丑不到哪里去的。”
在等成像的时候，江曦月还忍不住吐槽道，“你刚才打乱了我节奏，要是我水平发挥失常，就怪你。”
“好大一口锅。”邬野笑道。
江曦月双手合十，把那张相纸捂在掌心里加热，想让它快些成像，等再过了会，图像就慢慢显出来了。
她只看了一眼，就迅速塞回了自己的口袋里，“挺好的，就是还差点意思，我再给你来一张。”
“江曦月，你藏也没用，我可都看清楚了啊，我脸都变形了你这技术跟林北辰那偷的师吧？”邬野揶揄道。
“胡说！”江曦月瞪了他一眼，不服气道，“刚才那是你捣乱，我没准备好，再来！”
看她气鼓鼓的脸，邬野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往椅背上依靠，朝她摆了摆手，“可不敢拍了，这不纯纯黑历史么？”
“你信我的！”
江曦月不死心，“这次你别动，让我再来一次！”
“不来。”
“邬老师~”
江曦月使出了惯常和家人使的那一套，磨！
“邬大好人~”
“少来这套啊。”
邬野没看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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