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雅睨了他一眼，又将视线拉回正前方，却是没回答。
“怎么？哑巴了？”见她不说话，傅凉川继续嘲讽道，“还是说，你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
沈慕雅依旧沉默不语。
“你的谢哥哥就那么好？”傅凉川突然提高音量，“就那么讨厌我吗？是吗？”
听到这，沈慕雅知道她要是再不回，他就要开始发疯了。
于是，她转过头，很是不解地看着他，语气平静地问：“我不懂，你究竟在无理取闹些什么？”
“无理取闹？”
傅凉川冷笑一声，接着笑得很是苦涩：“我在你眼里就是在无理取闹吗？明明是你一次又一次地忽略我。”
“傅凉川——”。
沈慕雅试图解释，但被他打断。
他垂下头，低低地说着：“不要喊我的名字。”
沈慕雅直接看向他，问道：“所以你现在是觉得很委屈，是吗？”
“可是在这段感情中，委屈的不只有你，难道我就不委屈吗？”
沈慕雅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失望，启唇问道：“我是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至于你要这么质问我？”
傅凉川低下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气息，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我知道，可我就是控制不住。”
沈慕雅被傅凉川的反应吓到了，她看着傅凉川，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
紧接着，傅凉川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哀伤和愤怒，说道：“因为你对他一直都是笑意晏晏的样子，而对我呢？只有冷漠。”
沈慕雅听到这话，觉得好笑得很，继而又觉得很是无奈。
她看着傅凉川，叹了口气道：“那是我的错吗？”
傅凉川听后，克制地握住手腕，骨节也跟着泛白。
他摇摇头后，用沙哑的声音回道：“不是。”
听到这，沈慕雅接着问：“那为什么要对我发脾气？”
她的话语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无奈：“为什么不能好好想想你自己的所作所为？你值得我对你笑意晏晏的样子吗？”
傅凉川皱起眉头，他觉得好像如哽在咽，却还是要问着：“怎么不值得？”
沈慕雅听后，用牙咬着唇，忍着不要让眼泪落下来。
她停顿了几秒后说道：“你看啊，这问题又绕回来了。”
傅凉川沉默片刻，他试图冷静地想着，然后缓缓开口：“是我在吃醋，是我不想你跟其他的男人站在一起。”
他用很低的语气问着，好像是在问他自己：“但这样子也不对吗？”
听到他这声询问，沈慕雅身体微微颤抖一下。
她本想忍住，但却无法控制情绪，眼泪如决堤般涌出。
在她24岁那年，她觉得自己嫁给了爱情，所以那时的她真的很幸福。
有自己喜欢的事业。
也有自己的家人在身边不断地支持着她。
还有自年少就喜欢的人陪在她身边。
可有一天她所生活的玻璃堡垒开始毫无预兆地破裂。
所有她认为的好都开始不复存在，只有虚伪的假象。
如果24岁的她知道这幸福只有这么短暂的话，那她宁肯不要。
她真的没有那么贪心。
于是，沈慕雅伸出手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水，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疲倦和无奈。
她缓缓说道：“你不觉得，我们已经掉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里了吗？”
“越挣扎……”
“掉落得也就越快。”
傅凉川听到她的话，也升起浓浓的自责，是啊，本不应该如此的。
可又是为什么呢？
是他的贪婪？是他的不愿放手。
等平复好情绪后，傅凉川启动车辆，踩下油门向着家行驶去。
可随着汽车行驶到家门口，他的情绪却在不断地上涌。
在静谧的四周。
他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
明明已经知道了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着：“所以你恨我？”
可却得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答案：“这原本就是我欠你的。”
沈慕雅用很是哽咽的语气说道，可她不想再回避了。
“如果说，你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我家而起，确实一句轻飘飘的道歉显得很是无足轻重。”
“你原本可以有很美满的家庭，可以在父母的膝下长大，只是因为我父亲的贪婪，而这一切都毁了。”
“就连此时的我都不能感同身受你之前那些可能未曾言说的苦难。”
“而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去磨平你之前的那些苦难，所以你怪我、恨我甚至报复我，都罢了。”
傅凉川听到这里，原本强行压抑着的情绪突然被激发出来，他忍不住大声喊道：“你别说了！”
他用力抓住沈慕雅的手，却在碰到她手腕处的红痕时，惊慌失措地松开。
“你只需要知道……”
“这是你欠我的。”，傅凉川赤红着眸，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却怎么都冷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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