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办公室。难得以星期天召集几个高级技工，不论值班还是不值班的都来了。
主任说道：“叫你们来，主要是有件重要的事要说，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工厂要从各个车间抽调高级技工去进修学习，到时候你们都要参加。如果有积压的活儿，赶紧处理掉，否则等培训开始就忙不过来了。”
其中一位老大爷因为资历最深，知道的事情可能比主任还多。
其余几个人则是刚刚得知此事，纷纷抱怨：“主任，我
话说自厂领导召集各科室负责人召开紧急会议后，整个大院仿佛按下了快进键。原来一周只开两三次、以检查工作进度为主的会议，骤变为每日一聚或是两日一次。虽然每次会议时间不长，但次数明显增多。
厂内对此议论纷纷，大家都在猜测背后的原因。恰在此时，各科目的高级技师似乎一夜间换了个人，开始全力以赴地工作，一改往日散漫的态度。
与此同时，各科室的负责人也加紧了内部要求，从环境卫生的维护到工人们的仪表整洁度无一遗漏。具体表现为：
1. 科室内始终保持清洁，不得有任何污渍或垃圾；
2. 工人们必须穿着整洁的工作服，并正确佩戴安全帽；
3. 无论上班还是下班，每个操作台上务必保持整洁有序。
……
这些措施明显是朝着领导可能的巡视方向推进的信号。尽管有少数职工感到不满，但在各主管的一再强调下，大多数人都默默遵守了这些新规矩。
1号科的张科长近日情绪显得有些复杂，一方面，他对进修学习机会充满期待；另一方面，却因上报进修人员名单而感到了些微妙的不适。尤其是他在名单中增加了“李建国”这个名字。在张科长看来，这是一个理所当然的选择：作为4级技师的李建国，在技术和态度上都有着不错的表现，完全有资格参与这次的学习计划。
然而，这个建议一经提出便引发了争议。在科室领导层会议上，立即有人发难：“张科长，你是不是私底下收了人家多少好处，怎么就把李建国这种菜鸟名字提出来了？”另一名资深员工则站出来说道：“话不能这么说，李建国我在其他科室也有所耳闻，确实是个值得培养的好手。张科长这样做，恐怕也是为科室考虑。”
张科长随即反驳道：“诸位请听我说完。只要被我列入名单的，其能力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至于最后谁能入选，决定权还在厂领导手中。现在我们不必过度担忧这些问题。”
厂长江明最终开口道：“大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今天的讨论就是为了让大家相互了解信息，确保每个科室都能及时做好准备。而不是让你们来这里争吵不休。会议到此结束，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吧。”言毕，他特意示意张科长留下继续交谈。
待其他人离开后，江明缓缓开口道：“张科长，你说李建国刚升至4级就参加这样高规格的训练合适吗？”
张科长耐心解释道：“厂长，您也清楚他的实际能力和技术远超常人。我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可以让李建国进一步提升自我。”
江明陷入了沉思，他心里很清楚这背后的 ** ，却又无法明言。这次选拔并非单纯的技术培训，实际上是对现有高级技工的一次筛选与考察，尤其像李建国这样的新人更需审慎处理。
不过表面功夫依旧要做足，这场名为进修的学习仍须按照计划稳步推进。
张主任看着表情为难的钱厂长，不解地问道：“厂长，难道你怕各个车间不服？没事，凭本事说话嘛，不服的让他们练练看。我是下定决心让老吴参加培训的。这小子真是块好料。”
钱厂长心里明白：这是给自己增加了变数啊。但口头上仍然说道：“那就报上去吧，到时候走个流程。”
得到答复后，张主任的心情瞬间晴朗了，他悠悠然地离开了。
再说钱厂长这边，初步确定了人员名单，处理完厂里的事务后，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没有多停留，他通知小车班开车，直奔最近常去的一个大院。
经过门卫认真检查后，钱厂长顺利进入领导家中。
原本他还打算一定要等领导回来，毕竟近期领导总是很晚才回家。可进门后却发现：
“进来吧，老徐在家呢。” 领导夫人已经习惯了他的频繁来访，直接示意他去书房。
钱厂长稍作招呼，径直走进书房。
一进门便开口道：“老领导，您在家呢。”
语气中充满了亲近之情。
一个温和儒雅的戴眼镜的面容映入眼帘，脸上略带疲惫地说道：“自己坐吧，还不是为了这点事儿。”
钱厂长听后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部长，您看这事有希望吗？”
部长直言不讳：“钢铁厂毕竟是公私合营而来，天然不具备优势。不像那些直属厂。尽管你一上任就合并了不少厂，取得了一定成绩，部里也看好你的能力，但毕竟不是亲儿子啊。尤其是在你厂大部分员工当初并未经过详细审查，这些问题都被掩盖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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