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苦行此逆天之事？”
冰冷的女声落下，君无忧彻底昏迷了过去，只有从君无忧体内丹田中飞出的九星灯碎片闪烁着耀眼的光华。
见此情形，宋行连面对君无忧时的笑意都收敛了，情绪激动起来，隐隐带上了几分恨意。
“何苦？”
宋行冷笑一声，指着那飘荡在空中的碎片道：“你还有脸来问我？”
“君无忧你就是个虚伪的小人，是你给了我希望，给了小雪希望，是你答应过的！”
宋行似乎失去了理智，要不是怀里抱着玉鸾，它会更加歇斯底里。
“既然你死得莫名其妙，这么多年后又被我撞上了你的转世，那就怪不得我用另一种方式复活小雪，这是你欠我的。”
“宋行！你这样才是害了它，玉鸾早该进入轮回之中了，你这样做它只会永世不得安宁！”
九星灯碎片之中钻出一个虚影，那模样与君无忧一般无二，只是更加圣洁，带着一种不可侵犯的神性光辉。
“我不管，我只要它永远记得我！轮回？那才是个笑话，我行逆天之事，你又何尝不是，否则既然有了她，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要求别人合适吗？”
宋行眼中对好友的怀念几乎消耗殆尽，嘴角染上冰凉的笑意。
“当年你能拦着我，如今你还拦得住我？还是说你要她替你出手？”宋行眼中不屑，不论是躺在地上的君无忧还是眼前的这一道虚影如今都左右不了它的决定。
“此非我所愿，我也不知……罢了，你可知你如此行事日后会给九千世界带来多严重的恶果？”
神女微微蹙着眉头，眼中都是不赞同和无奈。
“恶果？与我何干啊，我又不是神明，悲天悯人不是我的责任。”
宋行轻抚着玉鸾的脸颊，猛地抬头看向神女，“这大概是你我最后一次相逢了，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折在这片地狱里的。”
顿了顿，宋行看向君无忧又接着道：“我倒是很好奇，将来她要是长成了，你要怎么选？她也是苍生黎民之一呢，这可怎么选啊，高高在上的神女？”
“她是她，我是我。”
神女也看了一眼地上的君无忧。
她还是太弱了，积蓄的灵力远不够她在神器碎片之中卜算上三千界过去这千万年里发生的事情。
也不足够和宋行打一场，让它放弃现如今的想法。
“是吗？那可不一定，龙凤台上你的身躯、血肉……但凡是有一丝神力的东西都被几大仙族瓜分了，如今只有一具空棺在，你早晚要牺牲她的，否则你连个完整的身躯都没有，你要怎么拯救你的众生？”
宋行最后给了君无忧一抹怜悯同情，随即转回到了神女身上。
“小雪那么喜欢你，你以后看到活过来的它也一定会高兴的。”
“事情总会有转机的，我不会让她死，至于玉鸾，你救不了它的……即使我不拦你也……”
“哼！你也拦不住我了，有她在，我就能救小雪！”
“别……”
“住嘴！看在旧日情分上见你一面而已，不是来听你说教的，见也见了，旧友情谊也尽了，你好好在神器里修养等着重见天日的时候吧。”
说着宋行没有犹豫，就飞出一记妖力，眼前的虚影就被击散了，点点华光缩回在九星灯碎片之后，咕噜滚落在地，不多时就回到了君无忧丹田之中。
躺在雪地里的君无忧已经没了血色，脸色苍白如雪，十分虚弱。
宋行十分好心地给传了些灵力，看到脸色红润起来才住了手。
随即目光锐利地看向了酒樽里，炼魂之术加持下，墨千寒成功吞噬了程宇的魂魄，自身变得凝实起来。
比不得玉鸾的魂魄，但比起寻常魂魄确实强上许多，法力也没有丧失，意识也没有消散，这很好。
此时墨千寒原本躁动的魂魄才平静下来，宋行没有看走眼，墨千寒确实值得它出手。
但也是震惊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听完了宋行和神似君无忧的虚影的对话，心中惊骇不已。
被宋行的目光盯着，墨千寒不敢有任何动作，心中的各种疑惑也无人解答。
君无忧真的太过特殊了。
“以后你就好好跟着她，你喝了她那么多血，也不用我费什么功夫了。”
宋行指尖飞出一道红光，朝着墨千寒而去，竟是直接在墨千寒的魂魄上留下了印记。
“我想你一定不愿意知道背叛她会受到什么样的痛苦。”
宋行十分乐意给神女添堵，从神女不肯救下小雪的时候，宋行心里这个已经将这个知己划出了自己人的行列。
只是一同长大的情谊，总还是有些牵绊的。
虽然看不到了，但宋行真的期待，眼前的这个女子对上神女的那一日，一定有趣极了，它想自己看不到了，小雪一定能看到的。
墨千寒点了点头，“这原本也是我该付出的代价。”他谨慎地不敢多言，回到了万年青莲之中，安静地待在君无忧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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