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别开玩笑，虽说朝廷掌管许多码头，可这码头是陛下当年允我留下的，没规定说码头必须非朝廷莫属，我也不算逾矩。”
果然，一听顾云霓说话，于老板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有比盛明钰更气人的。
“世子妃应当也不能替陛下做主，您这话可不要轻易乱说，若是引起百姓恐慌，名头还要怪在您的身上。”
于老板眯着眼，语气威胁。
码头就是他的命，他不允许任何人碰。
“怎么会？放心，陛下对我极其宠爱，绝对不会怪罪，我只是想说，昨日于老板确实给我们添了麻烦，如果您实在管不了，不妨交给朝廷，我相信陛下也很支持。”
顾云霓笑眯眯的，根本不受威胁。
他们来江南，若是怕陛下旨意，岂不是束手束脚？
“世子妃说得没错，我可以作证。”
国师跟着点头，反正他在陛下跟前受宠爱，他说什么不会有人不信。
“于老板还是不要惹世子妃的好，就连我在京都都不敢惹她，她说什么你听什么。”
“哼。”
于老板气得不行，不再说话。
他们动不动就要把码头收走，他实在无法回答！
“好了！废话已说完，于老板可否好好交代，昨日那人到底有没有到你们码头？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何他从本世子府上逃走，不去别的地方，偏偏来你这里？”
盛明钰不再墨迹，紧皱眉头，语气质问。
于老板松了口气，虽说这事也不好回答，但至少比刚刚好些。
“世子殿下，您千万别怀疑我，我不知道昨夜之人是谁，昨夜码头兵荒马乱，而且黑灯瞎火，我哪里知道哪个是手下哪个不是？只要他们干活，我都给钱了。”
于老板这次态度好了不少，说完话，还对盛明钰笑了一下。
“要是我昨夜的事真给世子殿下添麻烦了，那我请您吃饭赔罪，而且保证以后晚上绝不再出船。”
他下了血本，再三保证。
盛明钰也不好继续说，只能笑着，“行！既然于老板都这么说了，那本世子也不好过多为难，只要以后不再犯就行。”
他们三人对视一眼，说起别的。
“本世子还有一事要问于老板，听说您一年前在庙里请过小鬼，这在江南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你也知道昨夜的庙离奇多了几十具尸体，本世子得把所有人调查一遍。”
这事才是重头戏，砸得于老板心神俱慌。
他脸色苍白，好像陷入了什么吓人的回忆之中。
“对！一年前码头怪事频出，我没有办法，只能去庙里请小鬼，但事情解决之后，我立马又给送了回去，和那小庙什么关系都没有。”
于老板点点头，迫不及待地和这事撇清关系。
如果不是青天白日，盛明钰会忍不住看看他身后是否有鬼追赶。
“哦？本世子听说江南许多富商都会圈养小鬼，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东西还能送回去的，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是怎么送回去的？小庙的主人没说什么？”盛明钰语带好奇，继续询问。
他可不会因为对面这人害怕就放过。
“只要钱到位，什么事都能办，如果您知道我把小鬼送回去，就该知道所有事情了。”
于老板渐渐冷静下来，又变回之前那副刀枪不入的模样。
不管盛明钰怎么试探，他都不肯再多说一句。
“世子殿下，还有什么事要问吗？若是没有就快些离开吧，日头越来越毒，对您的身体也有影响，而且圈养小鬼的不止我一人，你要实在好奇，不妨去问问别的老板。”
几人就这么站在码头一上午，晒得顾云霓脸色通红。
于老板也找到理由，让盛明钰不好拒绝。
“行，那今日的事就先这么过去，本世子去问问别的老板，若是没什么收获，可能还需要于老板您的配合，您可别忘了答应过本世子什么，千万别再找麻烦。”
“是。”
盛明钰着急起来，寒暄几句带着顾云霓快速离开，到了马车上，立刻给顾云霓倒了一杯水，还把冰块推到她身边。
“撑不住应该早点说，为何要苦苦站在那里？一切以你为重，不要把这些事看太重。”
“没有，又不是多大问题，以往在大坝也会晒，没有承受不住。”
顾云霓语气娇软，心里暖得一塌糊涂。
不管什么时候，自己都是站在万事前面。
“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你可找到有用消息？其实再耽误一下也没事，要不我下去谈吧？你们二人在马车上休息。”
国师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下，语气无奈。
“不用！聊天的时候本世子让墨清去船上查看过，什么收获都没有，他早就把人转移走了，连踪迹都没有留下，聊多久都是一样的结果。”盛明钰摇摇头，有些失望。
虽说他是为了顾云霓着急，但也是因为没有收获，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
“这样啊！那下一步应该怎么办？至少你今日气势是压制住于老板了，相信他轻易不敢再有所动作，背后之人就算想合作，也要再找人。”
国师甚是满意，只要盛明钰不全心都是儿女情长就行。
“没想好，他既然恨我入骨，就不会消停，迟早还会有动作，那就回府里继续等着，下次他露出就踪迹，本世子绝不会再放过。”
盛明钰摇摇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男人太过小心翼翼，不管出现在哪里，都会把踪迹清除。
就连他生活许久的小庙，也没留下有用的东西。
“你说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要对你说那话？看着还很嚣张，能让江南所有富商听命于他，本事一定不小，至少心计不是旁人能及。”
顾云霓恢复过来，再次参与讨论。
反正正经事已经没有收获，不如去聊聊那男人身份。
“不知！不过本世子总觉得他的面庞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见过。”
一提到这事，盛明钰就皱紧眉头，这才是他心慌的原因。
就算有人和皇家有仇，那也不该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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