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军眼里闪过狠厉。
还从来没有人敢从他的手里夺东西。
刘灵素本来要骂出声，一看那人，顿时心虚。
要是让她爸知道是因为她多嘴这小子才盯上他看的毛料，她爸非骂她不可。
刘灵素站在刘军身后，冲程东竖了个中指，大眼睛瞪着他，无声说道:“小子，你给我等着。”
程东看她灵动的表情，眼里闪过笑意。见多了季歆儿总是浅笑无趣的脸，刘灵素给他一种更鲜活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女孩儿很有好感。
这块毛料二十五万，程东没想到竟然这么贵，“这没有一千块钱的毛料吗？”
顿时，刘军眼里闪过鄙夷。
“既然买不起就放下，那块料子我要了。”
程东抱着毛料没放手，有人争抢的东西总是香，他一个人要一听二十五万可能会犹豫，要是有另一个人在旁边虎视眈眈，那这东西就非拿下不可。
程东的个人征信已经不太好了，再贷款也没有平台贷给他，最终，他给季歆儿发了条信息:
歆儿，我遇到了急事，你能借我二十五吗？
季歆儿正在跟家里人吃早餐，收到短信以后眉头纠结的蹙起。
季晏礼问:“怎么了？是碰到什么事了吗？”
季歆儿叹气:“我，我有个朋友找我借钱。”
哦？
是朋友还是程东？
季晏礼说道:“这笔钱不是小数目，如果真的遇到了困难，能帮就帮，但要是用钱赌博或者做不好的事，那还是算了，你问清楚。”
季歆儿已经有了猜测，程东估计是要还那些贷款。电话已经打到了她这里，程东本人估计已经被催收电话骚扰的烦不胜烦。
她摩挲了下手机屏幕，还是把钱转了过去。
程东收到钱后就开始解石。
刘军在一旁看着，对于这块毛料他心里没底儿，所以在程东抢的时候他没有阻拦。
赌垮了算这小子倒霉，要是赌涨了……
刘军阴沉的笑了笑，赌涨了，泼天的富贵怕是他也没命享。
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程东抱着一点绿都没有出的毛料，痛哭流涕，所以不知道自己也算逃过一劫。
他失魂落魄的站在赌石市场门口，看着有人如他早上一般兴致盎然充满期待的往进走。
“嗐，傻小子。”
刘灵素拍了拍他的肩，“怎么啦，赌垮就赌垮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再买其他的不就好了。”
再看这张脸，程东不觉得心动了，只想给她一拳。
要不是她跟自己吹牛，说她爸怎么怎么厉害，他也不会去买那块毛料。
二十五万啊！他一年的工资才五万块钱！
刘灵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程东明明看上去那么普通，她却觉得哪哪都合自己心意，把人一拽:“走吧，你想学赌石我让我爸教你。”
程东瞬间不挣扎了。
刘军正在解另外一块毛料，赌涨了，小涨，但总比另一块完全垮掉的强。
“爸，爸你看我带谁过来了？”
刘军闻言看去，只见自家闺女拉着刚才那个胆敢抢他毛料的小子，兴冲冲的走过来。
“爸，你看看他，你不是最近一直想收个弟子吗？我看他就很合适。”
刘军都要被气笑了。
他就是一辈子不收徒弟，也不会要这个小子。
刘灵素还推了程东一把:“你说话呀，你告诉我爸你喜欢赌石，我爸他会教你的。”
“不必，”刘军说话毫不客气:“赌石上没有天分就算了，人品也低劣，别说他有多喜欢赌石，我看他就是个投机取巧想要一步登天的废物，我不会收这种人当徒弟。”
刘灵素不知所措，不收就不收，怎么她爸发这么大的火。
程东被他一顿嘲讽，加上白白损失了二十五万，火气也被激了上来。
“不收就不收，你以为自己有多厉害？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白扔二十五万。哼，吹牛谁不会？季晏礼用一千块钱就能到赌到价值几千万的料子，你能吗？”
这句话，精准的踩在了刘军的雷点上。
他看走眼断定必垮的毛料被季晏礼慧眼识珠买走了，不仅如此还大涨，那次以后不少人背后说他的闲话，说他年纪大了不如当年，说什么长江后浪推前浪，刘军心里憋屈不已。
现在，就连这种废物也敢当着面嘲笑他了。
“好，好，真是好啊。”
刘军冷冷的看了程东一眼，对着刘灵素说:“给我离这人远一点，否则你就去国外找你妈去，少来烦我。”
程东冲他的背影呸了一声，也走了。
刘灵素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半晌，低咒一声，追上了刘军。
程东觉得晦气，他打开手机，看到季歆儿给他发的消息，连回都懒得回，直接关了机。
回去一觉睡到半夜，他口渴起来喝水，也没开灯，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突然停了下来。
“谁，是谁？”
他轻声问了一句，扔了杯子就往外跑，没跑几步，就又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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