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此还试探过商寻的反应。
对他说，商寻，你知道谁谁谁跟谁谁谁都喜欢你吗？
商寻摇摇头。
“不重要。”
不是不知道，而是不重要。
谁谁谁喜欢他，对于商寻来说并不是一件多么了不得或者是能让他不自在的事情。
更不值得他花费心思去纠结、去遐想。
他该怎样还是怎样，按部就班的干活、学习。
——你可以当作不重要，我却做不到。
起初只是在意、不爽、想打人。
随后几年，随着他们越发熟悉，也都长大了一些，费洺对商寻的占有欲越来越强，念头也更加阴暗。
商寻是他的。
他的东西，别人休想觊觎！
虽然现在商寻还什么都不知道，但作为商寻唯一朋友、也最为信任的人，这人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只不过，商寻如今最重视的是学习，一心想读出个名堂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费洺可以等。
他要亲眼看着商寻完成愿望。
然后再将他圈回自己身边。
费洺很自信，在他的努力下，这些年过去，商寻的身边自始至终还是只有他一个朋友。
其他人试图要接近他的，都遭到了警告跟针对。
久而久之，很多人都意识到了，商寻是不能接近、也不能喜欢的。
“商寻，你最近听没听到过一个关于你的流言？”
一次放学，两人结伴回家，费洺又开始试探商寻了。
“什么？”
“有个挺厉害的人喜欢你，其他人接近你，就会遭到那人的报复。”
商寻蹙眉。
“你一点都没听说吗？”
上了中学后，商寻的学习压力更大了。
再加上爷爷这段时间身体不好、家里屋子也破了，下雨天各种漏雨，商寻的烦心事太多了，根本就没心思去关注喜不喜欢这种事情。
费洺看他这样，就猜到他在想些什么。
伸手揽住他的肩膀。
“你这段时间已经够累的了，我还跟你说这些，会很烦的吧？”
费洺虽然从一开始就对商寻不怀好意，可跟他相处这些年，看到商寻一次次为了生活重担而发愁，对他也是挺心疼的。
可人是很矛盾的。
费洺一方面希望商寻能过得好一点，让他不用这么累。
另一方面又阴暗地想着商寻更惨一点也好。
这样他会不会有一天终于撑不下去，来求他了？
只要商寻能接受他的帮助跟好意，更依靠自己，费洺保证以后不会亏待他，会让商寻过上不用金钱发愁的生活。
可商寻从来没想过当什么笼中鸟，他的世界远比费洺所想象的要更加高远广阔。
被生活蹉跎、小小的肩膀就承受着太多重压的商寻，没有那个余力再去关注别人。
所以他不清楚有很多人仅仅因为喜欢他，就遭到了针对和恶劣对待。
直到发现真相的那一天。
曾岚的好朋友方然然，在曾岚被逼得退学、还得了抑郁症后，哭着将所有的事情告诉给了商寻。
“商寻，你根本不知道吧，你身边的那个费洺，他就是个疯子！你离他远一点吧！他没有心的！”
“费洺，他怎么了？”
“你还问他怎么了，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
方然然将自己所知道的这些年遭到费洺伤害的同学，一一列了出来。
有的被关在厕所隔间，淋得浑身湿透还拍照。
有的书被划破了，交的作业被扔了。
有的回家路上被堵，打伤了住进了医院。
还有方然然的好朋友曾岚，全校第二，那个每次面对商寻都温言笑着的女生。
因为家里贫困急需要钱，就被费洺一点点诱~使着去陪别人喝酒，还被费洺的人差点侵~犯了。
学校里那些流言也是费洺叫人散布的。
往日师生眼里的好学生，一日间就变成了别人嘴里不堪的人，还被冠以各种羞辱的外号，曾岚崩溃了。
“岚岚昨天试图割腕，还好我及时赶到把她救下了。我不敢想，如果这样的事情再来一次，岚岚会怎么样。”
“你、说的这些，都是费洺做的？”
商寻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不敢相信，那个总是闹他烦他、时不时就撒撒娇、整点小特殊，却在一个又一个他需要的时刻都陪着他、性格也很好的少年，跟方然然嘴里说的是同一个人。
那一刻，商寻的世界又被狠狠颠覆了一次。
这世上，到底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相信的？
他不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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