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漪心中一紧，暗暗腹诽，但脸上依旧平静。
她就知道肯定要先拿她开刀，不过她和他们不一样，目的不是为了实习。
她深吸一口气，朝洗手池走去。
中年男人突然说道：“我不要她，她的手太粗糙了，按起来不舒服，换那个，她手嫩。”他一边说着，一边色眯眯地指着组里一个年纪最小的女孩，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满是贪婪。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黑了脸。
被嫌弃的明漪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嘴唇微微抿起，在心里暗骂：死老头子，按不残你。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手上有枪茧，但也不至于粗糙吧！幸好她不是专业的医生，不然这人在她手里就别想站起来了。
“王先生，如果你不想配合的话，我们可以终止合约。”陆昭满脸不悦，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神中透着威严，冷冷地说道。
“配合，配合……我配合。我不是看这个女生年龄最小嘛，学的肯定没有其他人好。”那中年男人忙不迭地说道，眼神有些闪烁，脸上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
被点到的女孩叫刘嘉琦，才二十岁。
她身体微微颤抖，低着头，她是第一天来跟明漪最先说话的那个女孩，平时在外人面前胆子小，性格内向，但人挺单纯善良又好学，基础功扎实。
几人说话间，她已经做好了消毒，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但还是鼓起勇气开始上手，每一个动作都很到位。
其他人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眼神中都透着不满。
医院的课程结束了以后，明漪回到休息室换衣服。
休息室里灯光有些昏暗，刘嘉琦和几个小护士在吐槽。
“哇，那个老色鬼，平时眼睛就不老实手也不老实，他今天早上居然点名让我给他按腿，真想把他折了的骨头再掰断。”
嘉琦边关柜子边说。
她满脸愤怒，手用力地砸上柜子，发出“砰”的一声。
恰好明漪也关上柜子，两人猝不及防地面对面。
明漪先是一愣，随后礼节性地微笑。
嘉琦先开口问:“明漪姐你吃饭了吗，要跟我们一起吗？”她的眼神中透着期待，脸上的愤怒还未完全褪去，微微泛红。
“我不去了，我还要去趟医科大。”明漪笑着说。
“那好吧，明漪姐，我们走了，那个老色鬼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嘉琦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拉着明漪的胳膊，都这时候了她还不忘安慰明漪。
“他经常对你们动手动脚吗？”明漪问她，一缕头发从耳旁滑落，她抬手轻轻拨回。
她只上早上的课，和医院病人接触少，对这些事并不知晓。
“何止啊，他还用手机偷拍，被抓到过两回。”
整个医院的护士都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没有报警吗？”明漪皱眉不解。
“报过两次，他是个精神病，在精神科住院，腿又伤了。警察也拿他没办法，医院又不能不接受病患。”嘉琦无奈地叹了口气，肩膀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下来。
“这样啊，那应该给陆院写投诉信。”明漪边锁柜子边说。
像嘉琦他们身处这样的环境之下确实有很多限制，但也不是无端接受骚扰的理由。
况且都是些势单力薄刚出社会的小姑娘。
连对抗的底气都没有。
医院就应该尽最大能力，最大程度的保障员工的人权。
嘉琦咬牙切齿地出了门，又猛地把头探回来，眼睛里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再有一次我就写。”说完，便像一阵风似的气呼呼地走了。
明漪笑笑，伸手把头发放下来，乌黑亮丽的头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散开，发梢微微卷曲，带着一种自然的柔美。
她出门后，来到一个无人的楼梯口坐下，给谢清意打视频。
“我今天只有一节课，能早点回来，我要吃水晶虾饺，谢清意你让厨房给我做。”
“好，还想吃什么？”谢清意温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你吃什么我吃什么，我想你了，老公……”这里空旷安静，只有她一个人，偷偷撒个娇也没人会听见。
谢清意对她有求必应，两个人在闲聊一些事情，谢清意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仿佛隔着手机屏幕都能看到他宠溺的笑容。
聊了十多分钟，明漪突然在楼梯口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
她歪着头向四周张望一下，猜测可能有人来了。
“老公，我先挂了，马上过去上课了。”明漪对着手机说道，眼中带着一丝不舍。
“好，路上注意安全。”谢清意叮嘱她。
医院和医科大学离的不远，一站地铁就到了，地铁口就在医院门外。
原本谢清意说给她配两个司机，一个开车，一个开直升机。
但结果就是比她自己开还浪费时间。
所以明漪直接否绝了。
……
她起身下楼。
在她上层的楼梯口，陆昭刚灭了手里的烟，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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