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够粉碎那片阴域？”
崇明皱着眉头，再次向张千弦求证。
“你破坏的地方，是一直损坏的，还是它自己在修复？”
张千弦回忆了一下，那被他损坏的空间，确实在自我修复。
但那个速度，更像是空间的自我修缮。
也可以理解为空间的自愈。
“算是后者。”
“后者！后者你确定没有看到红衣？”
崇明倒吸一口凉气，情况现在完全的扑朔迷离。
阴域的诞生，正常情况就是红衣以上的级别在搞事。
但也确实拥有例外。
而最简单的办法，其实就是破坏阴域来判断。
如果是机缘巧合之下形成的阴域，没有主人，坏掉的部分就是彻底坏掉，不会自己修复。
如果是某个厉鬼的私属领地，那么被损坏的地方，红衣会自己修。
但无论如何，无主之地，不会自主修复！
这种判断倒是让张千弦有些不解。
为什么空间恢复，就一定是红衣的行为？
空间是世界构成的基本之一，就算不在阴域之中，被损坏了依旧可以恢复才对。
“是因为阴域的存在，所以你笃定一定会有红衣么？”
每个世界都有各自的底层逻辑，这个世界说实话，张千弦还没有摸清。
红衣确实有不错的力量，但这玩意也不可能是烂大街的白菜吧。
崇明叹了口气，蹲在一旁。
“张千弦，你知道命么？”
张千弦沉默些许，摇摇头，“细说。”
崇明盯着地面的花草，娓娓道来。
所谓命，在古文之中，和令有着相似的意思。
而所谓命令，也是早已上天注定之事。
人无法绝对改命，如果有较大改变，那也是命中注定。
命。
就是上天给予魂灵，父母给予肉身，诞生的生命走着这条既定之路。
逆天改命？
不。
这个世界没有逆天改命这件事。
清苦一生到出人头地，不是逆天改命，而是否极泰来。
人的命，是能够看出来的。
兴衰尽在其中！
崇明跟着朱蝶爷爷学习的时候，朱爷爷就为崇明观过命。
“张千弦，我不是长寿之人，注定横死。”
崇明蹲在地上，这个了解不多的鬼怪，诉说着完全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的事情。
“朱蝶是天生的引灵之体，她就算什么都不做，就是停留片刻，都可以超度亡灵。鬼怪不会害她。”
“但我不是，我是重阳之体，却非重阳之日出生的人。”
“天生的猎鬼人，也注定死在鬼的手中。”
崇明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会善终。
如果拼上一切，他可以和黑鬼一战！
与黑鬼战有生路，世间没有青鬼，那死在红鬼手里！
崇明自学成之后，处理了一百二十多只鬼。
有执念。
也有厉鬼。
这期间崇明对自己的实力也有清晰的认知。
能和黑鬼战，遇红必死！
“遇红必死？那你一开始见到我还不跑？”
“我不能让朱蝶一个人面对未知的红衣厉鬼。”崇明脸上有着后怕，也有侥幸。
迄今为止，就遇到了两位红衣。
一个张千弦，拥有理智，不嗜杀。
一个周雨晴，打不过张千弦。
张千弦是当之无愧的顶级红衣，而且思维和人类无二，这是崇明幸运。
但也是不幸。
“相遇即是有缘，有缘即是命定……我能凭借你苟延残喘一阵不假，但这无法避免我会死在红衣手中。”
“能在你庇护下杀掉我，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我们分开，第二，你都不是对手。”
“我不怕死，单独杀我我可以坦然赴死，我不在乎，但我害怕的是你都无法拦下的存在。”
“我不是因为阴域判断这里有红衣厉鬼，而是我必须做好随时都会遇到红衣厉鬼的准备。”
张千弦大致了解了。
崇明所担心的，一直都是那个命中注定杀掉他的恶鬼。
“你不会死在这里。”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你？”
“是。”
“可你也不是真的红衣。”
崇明清楚，红衣厉鬼的怨气极深，几乎就是无法交流的。
即便是周雨晴，在摆脱幻境之后，身上的红也褪去了不少才和他们能有交流。
张千弦身上虽是红衣，却更像是死时穿着红衣死去的人。
张千弦之所以厉害，是他生前的原因。
“你以前是神庙神官之类的存在吧。”
“……沾点关系吧。”
“那就对了，所以相比于鬼的不堪入目，你更像是出神的状态。”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判断？”
崇明的声音十分笃定。“因为你能粉碎阴域。”
鬼和阴域，同源，不可破坏！
“这次的事情我和朱蝶无法解决，只能找一些前辈，如果我没记错，现在有时间，还能来处理红衣的前辈，出马家的前辈。”
马仙儿。
实力差距可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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