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洛风闻言，直接瞪大了眼睛。
他不理解，为何如此高风亮节的一个人，不是他们的老祖？
在他看来，他们顾家老祖，就是如此慷慨的人，不会出错，他也因为老祖有这样的品性，而骄傲自豪。
顾洛清眯起眼睛。
“有两点，第一，原初之地，是天地初开时候就存在的地方，为何需要守护？”
“第二，张青玄有故意试探，说一步步踏入原初之地，位列仙师，可你到底清不清楚，我顾家老祖，在进入祖地之前，就是仙师！”
顾洛清只觉得浑身冰冷，意识更是一片混沌。
他们认了那么长时间的老祖，似乎是假的！
那么多年，他们顾家听命于老祖的命令行事，开设阵法大会，广招阵法师在阵城安家。
更是历经千辛万苦，从祖地带出九层台阶，为阵法师谋福利。
可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老祖，就不是老祖了？
顾洛风也怔住了，他本来也有不好的预感，这是一种奇怪的直觉，在见到顾未远的时候，就是觉得不舒服。
顾未远对他们这些顾家晚辈，似乎是过分疏离了。
就连之前见到顾家晚辈时候露出的欣慰，似乎也好像是装出来的一样。
而此时，顾洛清也再度说道：
“我们每一次，阵法有所突破，长辈们是如何对待我们？”
顾洛风呼吸一滞。
他们每一次阵法突破，长辈们都要让他们演练一番，为他们查缺补漏。
他记得，前不久大伯出了一趟远门，去了三四年才回来。
看到顾洛风的时候，大伯一脸严肃，要检验顾洛风的阵法修为。
长辈们，都在关心晚辈的成长。
而，顾家老祖如此高风亮节，广传阵法一道，遇见了自家晚辈，为何只有简单的一句夸赞。
好似，并不把他们的阵法修为放在心上一般。
顾家老祖，不该兴冲冲的指点他们一番吗？
反观那肉球，对他们说的第一件事就是逃跑，无比焦急。
而后更是直言道，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了顾家的血脉气息。
顾洛风只觉得脑海中有一道惊雷响起，炸得他脑海清明，而后，那些不起眼的线索，全都连成一片。
承受天命是真的。
可或许是承受封禁天魔残躯的天命。
无法轻易离开也是真的，因为天魔残躯被原初之地的阵纹束缚，肯定是无法轻易离开。
他也看到了，顾未远身上缠绕的一条条锁链。
而且似乎，只在躯干上。
手脚上的确也有锁链，可更像是从躯干延伸出来，垂落下来的一样，而不是缠绕在手脚之上。
“姐，我们现在该如何？”
顾洛清沉声道：“若把肉球当成是老祖，那我们就该做一件事，把九层台阶带回祖地。”
毕竟，那是肉球交代过的事情。
顾洛风颔首。
离开祖地的路，很是顺畅，他们根本不需要再度破阵，从里面朝着外面走去，不会触动阵法。
顾洛风这才想起来，此前老祖前来的时候，四周铜锈退去的，当然，这可以理解为，老祖在救他们。
可为何，顾未远再度朝前走去的时候，却是又带出了阵法？
此地阵纹奇特。
顾洛风眯起眼睛，他们走过的地方，只要不主动去触碰阵纹，隐匿气息，这阵纹就不会再次触动。
否则，他们岂不是进来要破解一次阵法，出去还要破解一次阵法。
而顾未远已然走进过原初之地，就不需要再度破解阵法，同样能带着他们进入原初之地之中。
这和他们之前跟着张青玄是一样的道理。
他们跟着顾未远，就可以进入原初之地。
顾洛风现在越想越是清晰。
他现在能确定，来见他们的顾未远，其实才是天魔躯干，而被压缩的肉球，无论多么诡异，那才是他们顾家老祖，真正的顾未远。
两人一路狂奔，朝着出口跑去。
而就在此时，一道人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来人，正是无阵。
无阵也有些好奇，为何顾家这两个妖孽天才，如此惊慌。
他伸出手，直接拦住了两人。
顾洛清一看无阵进来，她当即问道：“无阵前辈，你突破十一品了？”
无阵微微一笑。
“自然是。”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直接问道：“那你们又为何如此着急？”
顾洛清沉思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她言简意赅的表述，老祖和天魔躯干被对调，他们顾家听了那假老祖的话许久。
也是他们带出九层台阶，才让这原初之地有了缺口。
无阵听完，沉默了。
他当即道：“你们，应该进入过原初之地，分出一个人带我前去，同时，出去一个人，把这件事告知顾家。”
无阵到底还是长辈，他立马就做出了安排。
同时，他看向远处，眼眸微微眯起。
他忽然觉得，这似乎就是自己的使命，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数。
否则，他枯坐数十年，为何都没能达到突破的契机，反而是张青玄一来，他就有了这个契机，甚至顺利突破？
顾洛清一把将顾洛风推出去，“你去说，告诉天麟爷爷。”
随即，顾洛清就带头转身，迈步走在最前方。
无阵再度跨出一步，踩在顾洛清前行的脚印上。
阵纹弥漫，不过片刻，却是又消失不见。
有顾洛清一路在前方带领，无阵，只要收敛气息，就不会再度勾动阵纹。
而顾洛风，也是一咬牙，朝着后方跑去。
……
此时，祭台边上。
顾未远一脚踩在张青玄胸膛之上，一双眼眸已然变成赤红色，透着嗜血，残暴的气息。
“你到底是如何发现的？”
因为这原初之地的奇异阵纹，他和顾未远，宛若共生一般，不能互相伤害。
他一开始，还以为张青玄真的信了他，他想借助张青玄的手，杀了真正的顾未远。
而他，便是可借助顾未远的躯体，离开原初之地。
顾未远，准确来说，在外面自由活动的，是天魔意志。
而那肉球，的确是顾未远。
天魔意志冷冷地看着张青玄，“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杀了顾未远，否则，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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