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也没有功夫跟他们过多解释，直接让赵洪刚给他腾出一台车床，让他加工几个部件。
虽然大家都还有些将信将疑，但看方程认真的样子，赵洪刚还是选择了无条件支持他。
方程的速度非常快，毕竟不是什么高精度的东西，只是加工几根转向轴而已。至于刀具，暂时还不需要特别关注。
用了半天的时间，当方程拿着加工好的部件回来的时候，原来制坯车间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方程看了看面色有些尴尬的李总工，问道："人呢？我还想给大家示范一下怎么改装机床的机械部分呢。"
李总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按照厂里的规定，大家都要按时上下班的。这也是保证职工权利不是？"
其实他没有说实话。虽然大家都对方程的设计非常称赞。但这可是五轴数控机床，是国家的工业基础，是工业母机般的存在。
你说改就改了？逗闷子呢？！如果相信了这事，还不如相信猪能长翅膀飞上天呢。
方程也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说道："时间有限，我就不等了。到时候你们想改装的话，你给他们做指导吧。"
李总工和赵洪刚对视了一眼，连连点头答应。至于他们心里怎么想…谁知道呢？
方程也没有废话，一边动手，一边介绍安装的步骤和原因。
不到一个小时，机床的两个旋转轴就装好了。
李总工好奇地问道："就这么简单？"
方程撇了撇嘴，说道："就这么可能！这个改装最关键的还是解决五轴的协同问题。让它们能同时能协同工作。当然这就需要更改机床的控制器的设置了。"
李总工听到这里，心不由地一颤。别看他也是轻骑厂的三驾马车之一，可要是就这样便答应方程要修改机床控制器的要求…别说是他，就算赵洪刚也不敢做决定。
万一造成国有资产的损失，那算谁的责任？谁又敢承担这个责任？
赵洪刚脸色也很凝重。当见到方程看过来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问道："只是更改一下设置就可以吗？"
方程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刚才我可能没有说清楚。确切地说，应该算是重新对数控操作系统进行编程。
五轴数控机床指的就是X、Y、Z、A、C五轴。要想形成五轴联动，就必须要在不改变工件位置的情况下，做到五轴同步协同加工。"
李总工举手说道："这个东西我听说过。我前段时间听说，咱们国内有人在研究使用三轴来实现五轴加工要求的办法。
就是模仿国外五轴数控机床的原理…奥，就是那五个坐标系。据说，效果挺不错的。"
方程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道："国外那帮人都是傻子吗？耗费这么多的人力、物力和财力，研究出五轴来，然后就让我们简单改装一下，就站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
你说的那是3+2模式而已。确实能加工一些精密点的部件，可也就仅此而已罢了。只能算是伪五轴。"
方程说到这里，对赵洪刚说道："赵叔，你自己考虑一下吧。
如果你不想改，那我把刚才的机械部分再拆了就是。原先那发动机图纸我回去再改一下。只是效果可能要差一些…可能要降低近两成。"
赵洪刚也有些犹豫。他看了看方程，又看了看总工，最后只好说道："方子，你给我两天的时间想想。到时候我给你一个确切的答复。"
方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道："那行，那我就先回去了，有消息了再通知我。"
方程是潇洒地离开了，可他留下的问题，却让轻骑厂的领导层伤透了脑筋。就连原本活跃的改革派这次也保持了沉默。
"我坚决不同意！"宫副厂长拍着桌子说道："这些数控机床当初可是我们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来的。如果因为我们的轻率决定而造成损坏，我们怎么跟全厂老少交代？怎么向上级交代！"
他说到这里，眼睛扫视了一圈鸦雀无声的会议室，继续说道："同志们，你们的心情我理解，更深有感触！
我们都是改革派，都希望通过制改和技改让我们厂再次腾飞。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成为假大空的理想派，空想派！"
说完这话之后，他缓缓地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坐在中间位置的赵洪刚，眉眼间露出一丝轻笑。
赵洪刚在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啪！"地一声点上，深吸一口，缓声说道："别的我也不想多说。这些年我们怎么过来的，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
前几年，咱们厂工资都发不出来。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说，大家心里也跟明镜似的。
后来呢？我们跟方程的方程式工作室合作，结果如何我也不说，大家心里也清楚的很！
现在有个机会就摆在我们眼前。成了，大家以后可以跟当年红火的时候一样，挺着腰杆说——我，轻骑厂的！
输了，也没啥。废了一台机床，废了一个没用的厂长，废了一个再次挺直腰杆的梦想而已。
但！我不想被废了！也不想废了我们的梦，更不想废了我们轻骑厂的脊梁！"
赵洪刚缓缓将烟掐灭，继续说道："现在，厂里所有中层及中层以上干部都在这里，我们就投票表决。同意改造的请举手！"
说完，赵洪刚便率先将手举了起来。李总工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也坚定地举起了手。
会议室里的人相互望了一眼，接二连三地将手举了起来…
"好！"赵洪刚高兴地说道："那我们就改！就算失败了，我赵洪刚就算砸锅卖铁，也把国家的损失补回来！"
…
方程接到赵洪刚的电话前，正跟李飞探讨一些公司发展的问题。
现在专利公司虽然成立了，可承接的业务除了方程这位大老板的委托外，便没有任何生意了。
方程说道："其实咱们主要还是为了维护专利授权和处理纠纷官司。
你自己就是盗版的得利者，你别说自己不知道啊。你电脑里那三十多个G的国外视频素材就是你犯罪的有力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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