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拐过街角，李雪月才被迫停下脚步。她放下双腿，双手叉腰行礼。
“您好，陛下，”她说道，眼睛一直盯着地面，直到皇后赦免了她。
李雪月很清楚那些窥探的目光。他们从头到脚，甚至是她的衣服，都在仔细审视她。
他们正在寻找明显的缺陷来抓住并撕毁她。她能看出他们对八卦的渴望，并能预测这次相遇后会如何议论。谣言会像野火一样蔓延，以牺牲女性的声誉为代价；一旦失去光泽，就永远无法恢复。
“嗯，你可以起来了。”皇后最后说道。她的声音轻快而轻快，就像一位耐心的母亲。
李雪月感觉有些不对劲，但还是抬起了下巴。
笑声终于平息了。走廊陷入紧张的沉默。
她观察着皇后身边的一群少女，个个年轻貌美。仅从外表来看，这些女性都没有任何缺陷。潜意识里，他们都充满了嫉妒。
李雪月不需要确认就知道。她能从他们用灿烂的笑容掩饰仇恨的方式中感受到这一点。他们将真实的情感隐藏在用彩色羊皮纸制成的木扇后面。
“天哪，太子妃和其他候选人很不一样，”一个声音评论道。
“噗……”另一个人忍住笑，躲到了扇子后面。
李雪月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发现他们都没有向她鞠躬打招呼。他们露出灿烂的笑容——如此甜蜜，简直可以让你蛀牙。
“是的，其他候选人……值得怀疑，”有人补充道。
一阵轻微的笑声附和着。皇后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来控制她的宫女[1]。她也懒得给它们拴皮带。当然，没有一个是可见的。
一小群人中，李雪月看到了离皇后最近的许佳期。
“嗯，考虑到五邑女孩的脆弱程度，也没什么不同。”许佳期嘴角勾起一抹关心的笑容，补充道。
李雪月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她没有忘记今天早上许佳琪的大胆言论。
“陛下，因此，许多妇女在分娩时都很挣扎。她们的死亡率要高得多……没有母亲的孩子是可怜的，”她低声说道。
皇后点头回应。她仔细观察着李雪月对于这些挑衅性言论的反应。令她失望的是，太子妃既没有微笑，也没有皱眉。
李雪月面色茫然，表情淡漠。她就像没有听到这些评论一样。她继续站在那里，下巴抬起，肩膀向后。她的眼神充满了厌倦，仿佛什么都无法打扰。
“陛下，您没听到吗？” 另一位女士开口说道。“无衣的一位候选人怀孕了……据说她卧床不起。医生正在警告仆人，夫人可能无法活着抱孩子了。”
李雪月不知道这些女人除了这样传播八卦之外，还做了什么。她们都是女性。为什么要互相贬低对方来抬高自己呢？
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皇后身上。表面上，她似乎在认真地听着大家的评论。但李雪月更清楚。皇后看着她，仔细观察着她的每一个反应。
“哦不。”许佳琪惊恐地捂住了嘴，低声说道。“那个可怜的将军……他将不得不和一个在分娩时杀死母亲的长子生活在一起。”
李雪月知道这些评论是针对她的。把将军换成指挥官，每个人都会明白这个信息。他们公开试图说服皇后重新考虑立李雪月为太子妃。
如果太子妃难产而死，太子怎么办？他会经历再婚的困难吗？
如果他的第一任妻子难产而死，那该有多可惜？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是多么可怜。如果太子的儿子失去了母亲怎么办？
皇后心中很容易产生这样的疑惑。
“我们不应该一概而论。每个人都是不同的，”皇后最后说道。
李雪月对这些侮辱毫无反应，皇后感到非常失望。那个女孩是聋子吗？或者只是愚蠢？
“当然，陛下。”一位女士温柔地说。人群中议论纷纷，更多的人低声表示支持。
“如果因为其他候选人而让太子妃的名字被拖入泥沼，那就太可惜了。他们可能来自同一个国家，但也许他们是不同的？” 另一位说。
李雪月屏蔽了这些评论。她还没有分析完局势。踏实和稳重是赢得比赛的关键。
皇后身上有一些东西很突出。这不是她那层层叠叠的深紫、纯白、金光闪闪的衣服。她的衣服很优雅，很适合她的年龄。
不过，李雪月关注的并不是丝绸和刺绣。最重要的是皇后的配饰。
'那是什么…？' 她心想。然后，突然咔哒一声。
她的项链不是用易碎的宝石制成的。它是钢制的。边缘向下卷曲，形成一个锐利的箭头，指向她的锁骨。皇后双手合十的戒指，看起来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珠宝。
“陛下，恕我失礼。”许佳期低声说道。她顿了顿，等待着皇后的批准。
皇后道：“徐娘子继续吧。”
许佳琪低着头，掩饰着激动的心情。她不想显得太急于说话。她拖着脚，慢慢抬起下巴。
她说：“在获得太子妃的慷慨帮助之前，我以前作为卑微仆人的经历中，有很多令人不安的谣言，我认为应该揭露这些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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