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珪说道：“监军，实不相瞒，在下在荆王殿下那屡次听闻监军之风采，这便内心好奇，故而特来见见监军。”
“哟？老二对我还这么上心？这倒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他现在肯定恨死我了吧？”
“非也，王爷只是回想当年没有得到监军的支持，有些遗憾。王爷对监军还是很欣赏的。”
“是吗？只可惜如今他成了叛逆头子，杂家却不能容他了。”
文先生说道：“监军，在下好奇，荆王当年是嫡长子，并且几次拉拢监军，不知监军为何没助荆王？”
卫郯摇了摇头，：“先生既然问起来了，杂家也闲得无聊咱就说道说道。先帝的三个嫡子当中，论本事，论隐忍，论手段，其实老二是最强的。”
“但老二做事私欲心太重了，表面看似温和，实际上内心蛇蝎心肠，做事为达目的毫无底线。杂家试探过他几次，得出一个结论，他若做了皇帝，或许可以成为一代明君，但他的那些兄弟姐妹，也包括我自己，估计会被他杀得干干净净。”
“当年京都出现刺杀先帝事件，最后让老大萧云顶了锅，萧云这个嫡长子从太子最有力的人选贬成了黎阳侯。”
“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老二。”
“后来为了争夺太子之位，他居然出卖自己的母亲。借禁书暗中射影，陷害自己的母亲与不义。”
“古人云：狗不嫌家穷，儿不嫌母丑，可老二干的那些事，非人子所为，虽然没有直接证据指证是他做的，但我清楚的很就是他干的。”
“先生，人都是自私的，杂家也不例外，对于这样一个心狠手辣毫无节操的人，我知道他这么多秘密，他能放过我吗？若让他继承大位，第一个要杀的便是我。我若去支持他，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坟墓吗？”
“况且，真正决定大事的是太后，杂家顶多是个干活的，又何必去逆太后的意思呢？”
文先生看向卫郯，眼中似乎在思索什么。或许自己对荆王的认知还是太匮乏了。
“监军，昨日一战想必您也见识了荆王帐下士兵的实力，虽然禁军胜了，但伤亡只怕让所有人都难以接受。”
“恕在下直言，此战过后，长孙无阌必反，禁军将面对的是更强的玄甲军。到那时胜负就难说了。”
卫郯皱了皱眉头。“文先生，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监军，不如您上奏朝廷带兵撤退，把洛城、南阳一带封给荆王，荆王也不再起事，大家以后和平相处，不知监军意下如何？”
卫郯怒道：“文先生，杂家念你是个读书人，不想暴粗口，老二造反，如今覆灭在即，这时候还想着裂土封王，是不是梦还没醒呢？”
“真当朝廷是婊子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杂家可以告诉你，若老二现在投降本监军可以保证他的生命安全。其余想都不要想。他没资格与朝廷讨价还价。”
“若是继续反抗，只有死路一条，别以为昨日禁军伤亡大点，就觉得抓住了朝廷的软肋。”
“天下大势，先生自以为清楚，本监军比你更清楚。若放弃攻打老二，老二便有了喘息之机。”
“天下大乱在即，按住葫芦翘起了瓢。若不斩草除根，只会让更多人冒险，本监军不傻，伤其十指不如去其一指。先诛老二，再灭长孙无阌，才能让天下野心家胆寒。否则这仗永远打不完的。”
“先生以读书人自居，可知读书人有自己的风骨，圣人云：忠君爱国，老二造逆乃逆天而行，当今天子仁慈，顾及兄弟之情，才把荆州赐给他，否则老二早就死了，哪能让他到荆州府来起事？”
“先生饱读诗书却跟着个出卖母亲，毫无廉耻之心，不顾百姓死活，为了个人私欲而造反的野心家为伍，难道这便是先生读书的初衷？”
“我奉劝先生悬崖勒马，现在还来得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先生若能弃暗投明，归顺朝廷，本监军可是举荐先生，破格录用。先生还是好自为之吧！”
“既然你指明要找本监军，我若现在治你的罪，显得我小气，罢了，你回城吧，告诉老二，若不是投降，洗干净脖子等着挨砍吧！”
“小叁，送客！”
“诺！”
“先生请！”
文先生还想说话，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还是开不了口。
文先生走后，俞半仙笑道：“公子，此人还是有些本领的，双方交战，他敢来见公子，就凭这份胆识，就令人敬佩。”
“以老夫观之，此人有谋士之风，并非奸佞之辈，若能为己所用，倒也不失为一个人才。”
卫郯摇头，说道：“自古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时势造英雄，英雄也造时势，历朝历代只要天下大乱，必定有大把人才冒出。”
“如今只怕这大陈江山也是风雨飘摇啊，朝廷腐败不堪，国库空虚，各地野心家，都想蠢蠢欲动。”
“先生，咱们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大陈，都必须尽快剿灭这些叛军，只可惜，如今老二收缩在城里，一时只怕难以剿灭，您看吧，要不了几天，朝廷的调令又会到。搞不好会调禁军回去保卫京都。”
“公子，若真是如此，你怎么办？”
卫郯说道：“还能怎么办，分兵吧，曹红傅现在还不能杀。杀了他会军心涣散，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先等等吧，或许没那么糟！”
洛城内，文先生回来了，萧梁见文先生回来了，内心一喜，连忙问道，：“先生，怎么样？可见到卫郯了？”
文先生点头：“见了，正如王爷所言，确实有些手段，言辞犀利，自信心表露无遗，不过老夫也证实了一件事，这卫郯绝不是太监。”
“先生，你能确定？”
“王爷放心，绝对错不了，虽然他假装很像，尤其是形态，说话声音，但这都是他长期假装太监，刻意形成的。”
萧梁说道：“先生，这家伙进宫也好些年了，若真是假装，那应该是在入宫时就做了手脚，这事只怕内侍监有关系，否则根本就蒙混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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