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福寿
在感受到白渊那股子恐怖的杀意过后，年长丰沉默了下来。
他的目光看着白渊，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白大人在威胁我？”
白渊没有接话，反而是说道：“年公子，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
年长丰虚着眼睛，看着白渊，沉声道：“何事？”
白渊神情淡然，轻声开口说道：“我与你相见的时候，你那时候就知道，是纪天行纪师兄要我过来的。你心志坚定，纪师兄的死虽然让你恍惚了这么一刹那，但很快你就撑过来了，并且让自己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不再去想……”
“放屁！”年长丰忽而开口打断，“纪天行的死，我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你……”
白渊冷漠地看着他，轻声说道：“你不是不敢相信，你是强迫自己不去想。你把心头的困惑愤恨不满都压制了下来，将这些感情抛之脑后，因为你要面对的是年长庆，你不保持绝对的冷静，你是胜不过他的。”
“因此，你在知道了纪师兄死去了过后，便想要让我加入你。因为纪师兄从来不会无的放矢，他既然推荐我来，证明我有代替他的潜力。”
“你会为了纪师兄报仇，但那需要等到你掌控了年家过后。”白渊轻声说道。
随后他的声音忽而激昂了起来：“但是我不一样……”
“我没有什么亲人，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几个人都死在了临江，可我连去面对那些仇人的实力都没有！我连站在他们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我不在乎你那些阴谋算计，也无所谓大秦大楚这些国家。我只想要复仇……为了完成复仇，我可以放弃许多的事情，我可以抛弃许多的情感！甚至于，抛弃一些底线！”
“年公子！”
说到这里，白渊又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我到现在还能够恪守一些底线，是我生而为人的思维在限制着我。所以，还请你不要逼我做出一些不太理智的事情来……我知道，我说的这一番话可能你不是很能理解，但请你相信一下纪师兄，他推荐我过来，总是有一些原因的，不是吗？”
年长丰沉默了下来。
理智告诉他，白渊这一番话很像是在虚张声势。毕竟白渊什么都没有打算付出，便想要从他嘴里得知所有的消息。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直觉在告诉他，如果不答应白渊的话，会出现十分严重的事情。那绝对是比死亡更加恐怖，更加让人绝望的事情。
年长丰不是个轻易让自己的思绪操控自己的人，但这一次，他真的感受到了一种极端的畏惧。那不是他内心能够控制的情绪，是生命本能所带来的畏惧。就像是在十几年前的那个下午的时候，他曾惊鸿一瞥所见的那个东西……
“真是恐怖啊，白大人。”年长丰有些颤抖着说出了这句话。
白渊神色仍旧平淡，只是看着他询问道：“那年公子，你意下如何？”
“如果你不询问我的话，这件事情仍然只算是你在缉刑司的公务。你按部就班地去做，纵然是失败了，也没有太大的影响。但倘若你知道了这件事情，白大人，你会被卷入到年家的纠纷之中。”年长丰轻声说道，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
白渊眉头微挑，说道：“我可以理解为你在以年家压我一头吗？”
“不，这是在陈述事实。”年长丰呼出一口气，而后说道：“我为了这件事情谋划了不少的时间，如果完成了的话，会为我的地位带来一些助力。可白大人你若是插手进来，这里面的功劳自然就需要分你一杯羹，如此一来，你纵然不愿与我相处，但其他人只怕不会这么认为了。”
白渊双眸微微眯起，轻声道：“拒绝不得？”
“拒绝不得……这件事牵扯太大，你纵然是拒绝了，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将你挖出来。还不如不拒绝，将好处先拿到手再说。”
白渊食指与大拇指微微扣动，脑海之中的念头飞速旋转，种种思绪想法转过，最终，他说道：“我答应了。”
“白大人，这件事情容不得玩笑，我知道你确实是有些不凡。但，大秦这片土地太大太广，不凡之人也太多。所以，还请你多想想，是否要真的知道这其中的事由。如果你只需要破案的话，那我可以向你保证，事情结束过后，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白渊微微摇了摇头，倘若他没有得罪魏家的话，这样的选择自然是最好的。但他已经得罪了魏家，若不在这件事情上争取到一些主动的话，只会被魏家算计，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年公子，在下心中有数。你既然能够查到我是今日才来的天阳，不如多查一下，我到了天阳之后，给缉刑司带来了什么变化。”
白渊没有直接点出魏家来，毕竟魏家暗中做的事情，是不会留下任何证据来的。他如果直接将矛头指向魏家，那说不准就会又惹出什么麻烦来。纵然这里只有他和年长丰，但谁又能够保证隔墙一定无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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