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闹了一场饥荒，村里的大善人给寺庙里的一百个和尚捐赠了一百个馒头，大和尚一人吃四个馒头，四个小和尚吃一个馒头，问，寺庙里各有大小和尚多少人？”
此题一出，一些女学生立刻就开始书写。
还有一些女学生却傻了眼。
她们大多家境贫寒，没有买答案，平民就算是学过一些算筹，可那也仅是学会了加减。
这道题只用加减没法算，就算是《大楚算经》上，都没有这么复杂的算法……
春园里，妙龄少女们都满脸红晕，盯着园中的亭子。
那是一座六角亭，亭中的石桌上，博山炉刚刚被点燃，男子摆好了琴，他面若冠玉，一袭青衫，近乎完美无瑕的手指在琴弦上轻拨了几下，叮咚声响。
“第一节是古琴，早知七皇子会是今年骑射的新先生，我就去选骑射课了。”
凤香雪翻了翻刚拿到手的新课表，她的身旁坐着的女子正是早几日和凤白泠在楚月楼起过冲突的安阳郡主。
独孤鹜伤了腿，今年不再教骑射课。
安阳郡主面色骤变。
“好一个凤白泠，我就说鹜王那样的人物，怎么会愿意娶她，原来是被迫的。你和七皇子情投意合，你怎么可能只是个侍妾，一定也是她搞的鬼。”
因为纳兰湮儿的缘故，凤香雪虽然只是个公主府养女，可和毓秀院的不少小姐们关系很好，尤其是安阳郡主，两人是手帕交。
安阳郡主心仪独孤鹜这件事，凤香雪早有知道了。
“不过，我听说，凤白泠不得顺亲王妃的喜欢，毕竟当年凤白泠那样对待鹜王的妹妹。说她如果考不上毓秀院，顺亲王妃一定不会让她进门。”
两人正说着，毓秀院的古钟鸣了三声，钟声传遍了整个毓秀院。
第一场考核，结束了。
钟声刚过，女学生们将自己的答案交了上去。
纳兰湮儿留意到，凤白泠交上来的纸上，干干净净，根本不像是演算过。
“诸位稍侯片刻，回廊上设了茶，一刻钟后，会公布名单，通过者前往第二层进行下一轮的考核。”
一刻钟后，名单公布前，一名女先生走了出来。
“九号、十三号、十七号、二十一号……”
共有一百多个号码，被报到的女学生们都是一脸的喜色。
风白泠和欧阳沉沉的号码并没有被报到。
“以上诸位，收拾好你们的东西，可以离开了。”
那名女先生话音刚落，原本还面露喜色的女学生们一听愣住了，她们不是通过了？
“先生，我们的答案都是正确的，为何要离开？”
一个胆大的女学生不满道。
“你们考场作弊，毓秀院素有规定，作弊者，永不录取。”
女先生目光冰冷。
每一年，都有目无法纪的学生投机取巧。
今年，院长为了杜绝作弊行为的发生，专门让人去街头高价兜售答案。
一千两一份的答案，卖出去了一百多份。
“你们这些人的答案都和假答案一样，都是作弊。”
那些女学生们被说得面红耳赤，哪里还敢逗留，都匆匆离开了。
“接下来公布的，才是通过考核的人，这一次通过第一关筹算的一共有七十二人。”
说着女先生公布了新的名单。
“我和你都过了。得亏了我听你的，没有用答案，阿弥陀佛，我差点就被取消资格了。”
欧阳沉沉听到了自己和凤白泠的号码，一脸的雀跃。
半个时辰前，就在欧阳沉沉一脸得意，告诉凤白泠答案时，凤白泠小声告诉她。
“你要是信我，就别用那份答案，那是毓秀院设下的套子，专门用来抓作弊的人。”
欧阳沉沉一说买了答案，凤白泠记起了一件事，那一年的楚都，除了她被退婚，公主府没落这件事之外，还发生了件大事，就是毓秀院作弊。
院长为了杜绝作弊，放了大招，主动对外卖假答案，有一百多名女学生被永久剥夺了入学资格，轰动整个大楚。
只是当时的凤白泠是局外人，如今却是亲历现场，不由对毓秀院的这位院长印象深刻，既赚了一笔，又轻松教训了作弊学生，嗯，是个狠角色。
欧阳沉沉一听，也没怀疑，当即就相信了凤白泠。
“不过，你既然精通算筹，为什么还要买答案？”
凤白泠倒是有些意外，欧阳沉沉竟也能一举通过，这么说来，她学识应该也很不错。
“我不是不会，我只是懒得动脑，有力气动脑，还不如多吃多睡，人生要及时行乐。要不是为了能和你成为同窗，我才懒得算。”
欧阳沉沉吐了吐舌头。
“凤白泠竟也通过了。”
纳兰湮儿在名单上看到了凤白泠的号码，很吃惊。
她一步演算都没有，怎么可能算得出来答案，可是风白泠的那张答题纸上，的确写着“二十、八十。”
不仅是凤白泠，与她一起来的那名少女也通过了。
纳兰湮儿让人取来了那个叫做欧阳沉沉的女学生的纸，满满两页的纸。
两人的座位很近，想来是凤白泠偷看了对方的答案。
凤白泠的运气可真不错。
纳兰湮儿美眸微凝，可想到了第二轮。
“凤白泠，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好运气能持续多久。”
纳兰湮儿冷笑道。
通过第一轮考核的凤白泠和欧阳沉沉两人和余下的女学生们一起到了第二层。
“第二轮是才艺考核。为了公平，毓秀院规定，考核用的器材只能用毓秀院的器材，你们可以挑选后，进行第二轮考核。”
众学生的目光往前看去。
第二层挂着橙色的纱幔，不像是第一层那样摆满了桌案，这里更像是一个小型的库房，古琴、古筝、琵琶、笛、箫、编钟、鼎罄等等，各种乐器都有。
还有棋盘、笔墨砚、甚至一些跳舞用的器具，琳琅满目。
“十人一组，报到号码的先上前，挑选你们要用的器材。”
女先生说着，十名女学生先上前，欧阳沉沉就在其中。
欧阳沉沉瞟了眼古琴，摇摇头，再看看笔墨砚，又摇了摇头。
“当大楚的大家闺秀也太难了，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玩意。”
她正说着，忽得眼前一亮，看到了一物。
风白泠若有所思着，拿起了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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