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齐初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紧张到不敢大声喘息，心跳声也像是擂鼓般响亮。
他能够感觉到纪仓呼吸的温度，鼻息间萦绕着她身上高级冷调香水的味道。
他转过头不肯回答，纪仓捏住他的下巴将他转过来面对自己。
纪仓本是性子冷淡的人，本来不打算逗他。
可他害羞到屏住呼吸，几乎昏厥的模样，实在是让纪仓觉得有趣，不禁想要欺负。
陆齐初脸颊通红，倔犟的不与她对视，心底隐隐担心她让自己现在就兑现承诺，但又控制不住心底浮动的一丝期待…
纪仓看着陆齐初身体微微绷紧的状态，以为他怕自己真的兽性大发，不禁嗤笑
“这么快就反悔了？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陆齐初闻言，突然抬起左手一把拉住纪仓想要抽回的衣袖，声音温柔的解释道
“不是，我说到就会做到...只是，现在不方便…”
纪仓闻言轻笑出声，修长的手指将自己额前的发丝慵懒的捋到脑后
认真的打量了他一眼，说道
“干什么不方便？你是不是想多了？”
她不过逗逗陆齐初，现在他脸上还有些青紫色的痕迹，脸和额头都有擦伤，还微微肿起。
右臂骨折，脖子和身上也多处包扎，他难道真以为自己禽兽到在医院病床上对一个病人…
陆齐初似乎也明白纪仓只是在故意调戏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放开纪仓的衣袖，抿着下唇不再说话。
他是那种难得会让纪仓觉得没有什么心机，心思干净纯粹的人...
纪仓见他松了手，也不再打趣，缓步走到落地窗前将侧面的窗户开了半扇，侧倚在窗边。
黑钻般的眸子凝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夜空朝下望 ，马路和街道都有亮光闪烁。
她将烟送到嘴边轻轻咬住，随着打火机啪嚓一声，蓝色的火苗燃起。
一瞬间点亮了纪仓棱角分明的侧颜，她低头点烟，眸子微眯起。
打火机啪的一声合住，她微微仰头，像慵懒缱绻的猫，唇齿间白烟徐徐散开。
她的面部轮廓都变得有一丝朦胧，陆齐初盯着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见过女人抽烟，年纪小的，是初中的小姑娘学来装酷。
年纪大的是打工店里成熟的老板娘，看着沧桑又妖娆。
可却都不像她这样潇洒…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抽烟竟然可以如此好看。
纪仓身上那股莫名的忧伤和寂寞，似是化在了烟雾里淡淡的烟草香，看不着，却闻的到…
她淡淡开口道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陆齐初闻言，沉吟了片刻，他动了一下，似乎是想坐起身…
可尝试了两下，浑身的刺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最终还是没有坐起来。
他只能侧头，盯着纪仓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
“我早就没了什么牵挂，你救了我，替我还债，我想跟着你慢慢偿还…”
“如果你想，这条命…也可以给你…”
陆齐初说这句话时，纪仓转过了头，深沉的目光停在他身上…
他那种认真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带着几分洒脱和决绝。
纪仓鼻子中发出一声轻笑，想起夜玄礼也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不知道是世道变了，还是可怜人太多，大家都没了活下去的动力。
一个两个都说可以把命给她…
她也不知道她要这么多人的命有什么用？
想着，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纪仓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
表情一瞬间变得难看，蹙了蹙眉，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挂断
但紧接着，又一阵铃声响起，纪仓看了一眼屏幕，聂秋？
这次她才接了起来 ，声音清冷
“说…”
那头聂秋明显踌躇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夜玄礼的车在楼下…”
纪仓捏着手机的手指明显微微缩紧，压着火气低声道
“他有事？”
“不知道，一直没有下车，应该是在等人！”
纪仓顺着楼上的窗户朝下望去，冷冷道
“不用搭理”
聂秋应了一声，还是补充道
“好，我已经安排人盯着了…”
纪仓挂了电话，抬眸时正对上陆齐初那双澄澈明亮的眸子。
她将手里的烟按在烟灰缸里熄灭，盯着陆齐初淡淡说道：
“既然想跟着我，就先跟你说清楚，我们之间，可以是债务关系，上下级关系，甚至是性关系…”
“除此之外不可能有其他的关系…明白吗？”
“还有，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跟着我，没有后悔的余地！”
“我要的是绝对忠诚，不然…我怎么救的你，就会怎么毁了你…懂吗？”
陆齐初看着纪仓眸色瞬冷，那种看穿人灵魂的感觉，让他一阵脊背发凉。
但他向来不是畏缩的人，他不相信还有什么比之前的日子更灰暗痛苦，如今的一切都像是给他了一次重生的机会。
他迎着纪仓的目光，他似乎是海上漂泊了许久即将溺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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