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问话，无疑是将江宴的身份暴露了出来。
还好这些精怪久居山林，见过的人很有限，那些装模作样的姿态也是匆匆一瞥而来的，对这样特殊的字眼并不会有过多的反应。
精怪只回答着楚葭的问话，“不曾听到过。”
问不出结果，楚葭也便要让他们离开了。
不想对方竟是提出要求要跟着楚葭几人。
楚葭想也不想便拒绝了，对方是不会听命于任何人的精怪，他们的性子太过任性，跟在楚葭身边多少会带来些麻烦。
没想精怪却是坚持的，“实不相瞒，我们初化人形，并不知之后要如何才能更向人，为避免露出破绽……我们想跟着你们。”
楚葭震惊于从对方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这些精怪……或许真的只是想同人一般生活罢了。
但是，楚葭有自己的担忧，他们性子终归是野的，不会受人拘束，他们若是到了人群当中，势必会对人造成伤害。
“你们如今刚刚化作人形，不如先修养些时日，等稳定之后，再去也是可以的。”楚葭以这样的话拒绝了他们。
精怪们不会就此罢休的，他们好言相求，楚葭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如此，精怪的脾气便是上来了，有几个不眠露出了不耐烦的模样。
“你不要不识歹毒！”
有精怪指着楚葭的鼻子骂道。
楚葭是要继续劝说的，却在张口时意识到对方话中的不对意，于是，原先要出口的话也变了，楚葭只是说：“应当是不识好歹。”
精怪愣怔了一瞬，随后不悦地对楚葭道：“管他歹毒好歹，你最好不要惹怒我们。”
“你们如此，是想出去之后跟人打架吗？”楚葭温声问到。
“就那些瘦肉不堪的人类，我们还需打吗？只需将真面目……”
“闭嘴！”
那个打头的精怪是有几分聪明的，也可以瞧着出他对成人最感兴趣了，可终究是对人认知太少，说起来，多少是有些不伦不类的。
楚葭瞧着他，有了几分惋惜之意，可惜，还是不能将这么多精怪带在身边。
“你们不如……再仔细想想，当人不比当精怪好多少。”楚葭言尽于此，趁着他们内部有了分歧之时离开了。
“楚姑娘，事情可还顺利？”李正道见到楚葭之后便匆忙问到。
楚葭摇了摇头，见到李正道露出担忧，便扯了扯嘴角，轻笑一声，“无妨，日后我总会知晓的。”
李正道瞧着楚葭的神色还算轻松，也便放下了心。
之后他们的注意力便是放在了还在沉睡的江宴身上。
“也不知江公子经历了怎样的痛苦，竟被人……”李正道欲言又止。
“都过去了。”楚葭盯着江宴说着，“过去了，等江宴醒来之后，我们也暂且不要问他。”
如此屈辱难堪的事情，无需让江宴多加回想。
李正道点头，随后问起那些精怪的事情。
“他们……应当是回去了。”有江宴在这里需要关照，楚葭没有更多的心神分给他们，之后也只是在李正道的问话中简单提及了几句。
当李正道知晓精怪的想法之后，一时也叹了几声，之后却是觉得不妥，“楚姑娘，若是他们没有回去，反而自行去了人群当中，那……岂不是更加不好？”
楚葭抬头，李正道眉间紧张的神色都溢满了。
“那……我们能做什么呢？总不能一直将他们带在身边看管着。”楚葭说到。
李正道顿了顿，楚葭所说也是事实，但，李正道想了想之后，犹豫地开了口，“我们或许不必一直带着他们，只需教会他们要如何遵守人间的行为便是了。”
楚葭对此不置可否，“他们若是能学会自然是好的，若是学不会，那……”
说到此楚葭轻笑一声，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若他们学不会，那便让他们回去即可。”李正道弱弱地说到，“可，总不能在一开始就拒绝了他们的想法。”
楚葭仍是笑着，不相信自在惯了的精怪愿意受到那么多的约束。
可李正道似是觉得如此可行，便是一直说着要如何解决如何防止精怪祸害人间的话。
渐渐的，楚葭好似明白了李正道的想法，“李道长……你是想，将他们放在身边教诲吗？”
李正道没有即刻否认，这下楚葭是真的明白了。
“楚姑娘，你能否应对那些精怪呢？”李正道暂且放下楚葭的问题，问楚葭这样一句。
楚葭瞧着李正道，在他的视线下点了头，她也不比说谎，有山灵在，完全是可以镇压住精怪的。
李正道见状笑了笑，“那便好，我有一个提议，不知楚姑娘愿不愿意听听。”
楚葭默了瞬，方才开口，“愿闻其详。”
李正道说到：“楚姑娘，我们可以与精怪约法三章，有你在，想来他们也不敢肆意妄为。”
楚葭知晓李正道的意思了，“可他们未必会遵守。”
“他们会的。”李正道轻笑着，“是你在一瞬之间让他们化成人的，也可以在一瞬之间，收回他们成人的权利。”
楚葭刚想张嘴说自己并非能做到，但是下一刻明白了李正道的用意，楚葭无需真的能够做到，只要让精怪相信楚葭可以便是了。
“你继续说。”楚葭抬了抬下颌，“如此，对我们有何益处呢？”
楚葭三人身边并不适合添一些麻烦，而李正道坚持要带精怪，必然是有了旁的想法。
“也很简单，有精怪在，我们也是多了一份力量，在我们两人应付不过来时，还能让他们帮忙护着江公子。”李正道这般说着。
这一点，还正是中了楚葭的下怀，江宴这一行可是糟了太多的磨难了，他们二人，显然有些弱小。
最终，楚葭接受了这个提议。
只是在李正道动身要去找精怪时，提醒李正道，“一定要将所有的话都跟他们说清楚了，让他们签订下契约，日后若想反悔，就要能够承担起魂飞魄散的下场。”
“明白。”李正道郑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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