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太上皇是误会了。
误会芝芝是皇帝派来套他话的人了。
可能在这九年之间，皇帝没少通过各种手段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种套话的手段也许已经用过了。
“太上皇，我只说一句话，你就知道我是不是骗子了。”
芝芝当然不是没有准备就过来的。
她低声说了一句，声音很轻。
她不确定年纪大了的太上皇听见了没有，正想重复第二遍呢。
结果，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站在芝芝面前的是一位身材高大，衣衫破旧，年逾古稀的老人家。
只不过他整个人很瘦，看起来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一双眼睛带着激动的神色。
“你刚刚说的我没有听清楚，进来说。”
即便太上皇已经成了阶下囚，但是他身上上位者的威严依然在。
行动之间似乎有些腿脚不便。
看得出来他在尽力掩饰自己的狼狈。
“你说你叫宋云芝，是哪家的姑娘？”
太上皇坐在一个破烂的蒲团上，那蒲团脏兮兮的，根本就不是皇宫里该出现的东西。
芝芝就把自己的身世都说了一下。
“我现在住在南山别院，我的义兄是督主楚暝。”
芝芝实话实说。
“楚暝？哪两个字？”
太上皇对于楚暝的名字非常感兴趣。
芝芝就在地上写下了楚暝的名字，然后迅速地抹去。
不能留下一点可能出现的破绽和危险。
“暝，暝，好名字，好名字。”
太上皇脸上满是喜悦。
“你刚刚说的那句话，再说一次。”
太上皇激动的指尖都有些颤抖了。
芝芝又说了一次。
其实这是楚暝被册封为皇太孙之后，跟太上皇说过的一句话。
“孙儿一定要让皇祖父看到，你眼中的海晏河清，一统天下！”
当初的楚暝是东宫的继承人，更是皇太孙。
知道这句话的人除了太上皇就只有他的父王，也就是先太子了。
芝芝知道这句话当然简单，从系统的口中套出来的。
没有这句话，芝芝也没有把握能够让太上皇相信她的话。
“这句话是谁告诉你的？”
“若说是九年前有人告诉你的，这根本就不可能。”
“九年前你也就五六岁而已，根本就不可能记得这么久。”
太上皇看了看芝芝。
明显是一个养尊处优，娇养着长大的大家闺秀。
她是怎么潜入皇宫的呢？
“就是他告诉我的。”
芝芝指了指地上刚刚被她擦拭过的地方。
“还有其他的吗？”
太上皇压抑自己激动的心情，满怀希望地看向了芝芝。
“他说过，祖父对他的父亲和他都抱有很大的期望。”
“虽然他还未曾及冠，但是却私下里给他取了元暄这个小字。”
这个当然也都是芝芝从系统口中得知的。
但是她见过楚暝腰间坠着的玉佩，上面是个“暄”字。
“是了，是了，是我孙儿，我孙儿还没死，老天有眼啊！”
太上皇即便是狂喜，依然没有放声狂笑。
他双手拂面，隐藏起自己此时狂喜的心情。
瞪了半晌之后，太上皇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太上皇，我想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对先太子和皇太孙的疼爱不是假的。”
“为什么亲自毁了他们？”
芝芝虽然猜到了，但是还是想要知道真相。
“都是魏天云这个狗贼，他给我和太子还有元暄下毒。”
“让我目不能视，口不能言。”
“他就找人假扮成了我的样子，下了那些所谓的圣旨。”
“一切都是他捏造的。”
“而且，他还勾结朝中世家，私通北陵。”
“这才把我们祖孙三人残害至此。”
太上皇提起九年前的事情依然气的浑身发抖。
“如果不是他想要拿到我亲笔所写的传位昭书，想要找到玉玺。”
“根本就不会留我到今天，那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要让元暄千万小心，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要动手。”
“更不要管我这把老骨头。”
“那个狗贼虽然够狠，但是依然担心会有人质疑他的皇位来路不正。”
“那个假扮的太上皇，每年只有新岁宴席上才会露面一次，这么多年都没有露出破绽来。”
“但是太上皇早晚会死，他没有传位诏书，也没有玉玺。”
“名不正言不顺，不会有好下场的。”
太上皇提起皇帝，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自己的仇人。
“太上皇，你别激动，我会把这些如实转告给楚暝的。”
“我们一定会尽快救你出去。”
芝芝看着太上皇生活的地方，于心不忍。
“不，我在这里已经习惯了，而且只有我在，才不会被人发现端倪。”
“你这次进宫太冒险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太上皇这个时候才有机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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