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她听到自己有点蠢的问话。
谢无忧将两只戒指握在手心里，在床铺上跪好，表情正经起来：“这是戒指。”
他在昏暗的光线中看过来。
窗户外面，城市高楼不灭的灯火，将他帅气的轮廓描摹出来。漆黑眼瞳带着认真，说道：“我做下许诺，这是证物。”
拉过她的手，将小两圈的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然后，将大两圈的戒指，放在她的手心：“该你了。”
“……”沈清芙。
好家伙。
话赶话，就求婚了呗？
但是，也不能说潦草。还有什么时刻，比现在这一刻，更加特别呢？
没有了。沈清芙心想，这是非常特别的一个时刻，此生都不会有第二次，它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时刻。
“好啦。”她将戒指轻轻为他戴上。
两个人的手掌，轻轻碰到一块。这是一款非常简约的戒指，就是纯铂金的素圈，连花纹都没有。
所以，沈清芙都不记得是哪一天，他忽然戴在手上的，也没有多想过。
“你什么时候订的戒指？”她忍不住问道。
谢无忧把她的手牵起来，见圈口合适，心中难免得意。
“过年回来，就订了。”
他原本只是在追求她。但是当她大老远坐飞机赶来Y市，跟他一起过年。
谢无忧在机场接到她，看到她发亮的眼睛，就知道了。
酒店的房间里，流动着淡淡的温馨。
暖融融的，像是温酒一样，有点醉人。
沈清芙身心俱疲，蜷缩着倒下去，抱着他的腰，闭上眼睛。
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或者胡思乱想。
但是没有，她很快睡着了。
睡得很沉很沉，整个人像浸入了棉花团里，醒来时还有些恍惚。
“醒了？”谢无忧低头，亲了亲她额头。
沈清芙抬头看过去，恍惚着问：“你怎么这个打扮？”
谢无忧微怔，他摸了摸脸，又摸了摸头发：“什么？”
他昨晚来找她，就是这个打扮。都没起床，也没换打扮啊？
“你及腰长发呢？”沈清芙想问。
然而这时，她忽然看到背景中的墙壁、吊灯、地毯、窗帘以及电脑。
她忽然清醒过来。
哦，她刚才做梦了，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他们在古代，他长发及腰，面目清俊，鲜衣云靴，别提多优雅了。
说起来，她很久之前也做过一个梦，梦见自己跟一个帅到爆炸的古代男子成亲。
那会儿她还不认识他，听别人说他很帅，还觉得不可能帅过自己梦里的老公。
这会儿再想想，明明是没有人帅得过他，她的小心肝。
“我睡糊涂了。”她笑道，话锋一转，似随口道：“拍婚纱照时，我们拍个古装版吧？”
谢无忧顿时忘了刚才的困惑，他神采焕发，立刻坐起来：“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去拍！”
芙芙要跟他拍婚纱照！
她答应嫁给他了！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谢无忧失了分寸，不仅自己坐起来，还把她也从床上挖起来，拿起衣服往她头上套：“快穿上。”
“……”沈清芙。
大哥，人家现在穿的睡衣，还没脱呢！
一通洗漱过后。
沈清芙背上电脑包，就下楼了。
拍婚纱照，是要拍的。但不是现在！
她出差呢，哪有时间搞那些有的没的，当然是工作最重要啦！
“渣女。骗子。”谢无忧在后面关门，垂眼嘀咕。
沈清芙装作没听见。
她去上班，谢无忧没跟去，而是找了个咖啡厅坐下，给秦女士打电话。
“真不要脸！”听了儿子的叙述，秦女士气得大骂，“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虎毒不食子，他们连亲生女儿都要扔！”
扔就扔了，等女儿长大了，居然又想认回来！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我想给她买套房子。”谢无忧说，“只写她一个人的名字。”
秦女士道：“你们先订婚，订了婚就买。”
买房子没问题，但他们得成了啊！
谢无忧没说什么，只是给她发了张照片。
秦女士打开一看，是戴着戒指的两只手，顿时眉开眼笑起来：“买，马上买！”
“房本下来太慢了，我把锦世的那套房子过户给她。”谢无忧道。
“行，你带着小芙去办吧。”秦女士痛快地道，“对了，小芙是不是又出差了？你跟着照顾一下，别让人太忙了，该逛街逛街，该买东西买东西。”
谢无忧应道：“我知道了。”
母子两个没什么聊的，很快挂了电话。
谢无忧在S市陪女友，一直没回A市。
房本和其他一些委托材料，都被律师准备好，寄了过来。
这天晚上，沈清芙加班回到酒店，刚推开门，手里就被塞了一支笔。
“什么？”她看着眼前的一沓材料。
字是不可能随便签的。
等她认认真真看完，整个人已经木了，身心俱被电流淌过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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