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空无一物的清澜城外，白夜怀循着体内玄音的精血找到源头。
见到的却是一块鲜血横流的巨石，以及巨石旁手持一颗玄金色兽蛋，神色可惜的归墟仙王。
“要是来帮忙的话，你晚了一步。那小杂种被冥族帝子给救走了。”
归墟仙王神色淡静的望着面前的巨石，脸上由于抽取玄凰凤源飞溅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一股万剑凌迟般的剧痛，由体内的那滴精血隐约笼罩在了白夜怀的心头。
眼前的光影黑白闪烁，他仿佛能看到那个女孩被数人踩着四肢，按倒在巨石上，而归墟仙王将她的凤源与兽蛋生生从她背后挖出来的惨烈一幕。
几乎绝望的窒息透过那尚未分化的精血，堵住了白夜怀的喉头，而归墟仙王恍若不觉道。
“不过没问题，失去玄凰之力，那小杂种死定了。即便天帝知道了，也不会怪罪，将这带回帝宫邀赏即可……”
砰！
白夜怀面容阴鸷，毫无征兆的一拳狠狠落在归墟仙王脸上。
这毫不顾忌后果的一拳将不曾设防的归墟仙王半边脸打的青肿，成功让二人结下梁子。
而后在白夜族的检查之下，发现玄音的精血已经被白夜怀彻底炼化无法取出，这才让他躲过了放血的命运。
原本这样一个与文陵族产生牵扯的人，不该留在帝宫，而是要送回古族圈禁起来。
可那脱离玄音体内的玄凰兽蛋岌岌可危，白夜怀却又鬼使神差的能够稳定玄凰。
如此一来，在归墟仙王那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目光中。白夜怀这个内阁天使的身份，再度坐实。
并且时至今日，在那无数次替白夜疏做尽脏活累活之后。白夜怀的地位，比归墟仙王都不遑多让。
重新看着面前这个衣冠冢，这个他思念了许久，却连名字都不能写上的坟墓。白夜怀轻轻拂去白玫上的雨水。
“原本以为，归墟仙王将你的凤源抽取，你已必死无疑这才为你立下的坟墓。没想到，后来又在天冥界的战场上遇见了你。”
那时，记忆中宛若白玫般无瑕纯粹的女孩，已经变成自尸体中生长的曼珠沙华。
而如今，在大战之后的二百年，他又重新得知了那朵白玫如今的下落。
“你说的很对，即便物是人非，即便你可能不记得你曾救过一个人。你所爆发出来的生命力，也依旧是奇迹。”
缓缓起身，帝宫方向传来的骚乱暴雨已经无法掩盖。想必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圣湖的真正面貌。
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白夜怀目光看过后面的两座坟墓。
最终他撑着折伞，在暴雨中走向他最后的归宿。
而那两座坟墓，其中一座写着兄长的名字。
在兄长的坟墓旁边，是他爱人长眠的地方。
千百年前，兄长从爱人姐姐的手中，接过那具尸体。也是他亲手在墓碑上刻下了爱人的名字。
北冥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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