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韦安心中一跳，仔细斟酌了半晌才说道：“属下不知。”
雪莉的脾气如草原上的天气，也许现在是阳光明媚下一秒却又阴云密布。
她任性聪慧不喜欢别人的欺瞒，刚才韦安说怕遇见旧人五味陈杂是心里话。
雪莉听了没有不快，反而多了几分欣喜。
她的捉摸不透还体现在很多方面，比如对待韦安和方柔柔的态度。
方柔柔比韦安更像一个夜魔，她毫不掩饰对力量的渴望。
她崇尚力量和杀戮，对待人类从不手软也没有一丝怜悯。
从某种方面讲方柔柔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除了表面上空有一副人类的皮囊。
但是雪莉对待方柔柔的太堵很奇怪，并未有多少的偏袒。
雪莉轻轻一跃上岩石，小脚丫踩在上面走来走去：“韦安，你觉得什么是人类和动物的区别？”
韦安一愣，没想到她会忽然这样问：“熟练制作、使用工具，并且有自身的智慧和情感吧。”
雪莉嘴角上扬语气中多了几分感慨：“是呀，人类的情感实在是太复杂的东西，复杂到比我穿越‘三星结界’和‘神兽防线’还要难上数倍。”
她朝韦安招了招手，将手指放在了韦安的额头上。
这一举动令他全身忍不住绷紧，不知雪莉想干嘛。
咯咯……
雪莉被韦安紧张的样子逗得发笑：“别紧张，我只是想知道人类的情感、人性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为什么莎布大人会宁愿穿越几个世界也想拥有呢？”
三星结界、神兽防线、莎布大人……
韦安不知雪莉说的都是什么，只好硬着头皮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情感很难解释，太复杂也太深奥。”
是啊！
雪莉收回手指笑容有些苦涩：“方柔柔太像我了，和你不同，在我眼里你更像是一个人类。”
雪莉一直想明白什么是人性和情感，对韦安的感官也因此有变化。
可惜，在这段修养的时间中她一直未弄清也许无论多久她依然不会明白。
她的生命无限绵长，在不知多少年的岁月中残存的情感太少太少。
沉默许久，雪莉才开口：“告诉阡风他们准备一下吧，我们要离开这里出发了。”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韦安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们去哪里？”
雪莉的目光似乎能穿过层层森林直达远方：“燕京！”
*****
燕京，郊外十里亭。
苏暖、梁璐、王若菱，还有不情不愿被强行抱着出来的尤格大人站在亭中。
她们时不时朝着远处张望，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喜悦和急迫。
修远一行人远赴大明海，从七月中旬出发一直到八月底才返回。
一个多月的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并肩作战的战友朋友归来让她们原本不安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嘎嘎……
尤格大人打了个哈欠，嘟囔道：“大人我睡得正香，为啥一定要叫上我呢。”
梁璐抚摸着它的羽毛，笑着调侃道：“大人，你整日好吃懒做真的不怕高血压么？”
尤格大人哼哼一声，不忘记狡辩：“头发长见识短，大人我的身体钢筋铁骨怎么会有高血压？”
苏暖一直远眺，耳边是尤格大人和梁璐的斗嘴。
修远离开燕京，在进入大明海之后不久就断了信号联系她心中一直不安。
海洋不比陆地变数太多，倘若有个意外……
远处地平线山浮现出两个小黑点，在公路上飞速行驶。
来了，来了！
王若菱激动的直拍手，指着远处喊道：“他们回来了！”
苏暖面露喜色，笑容掩饰不住的挂在脸上直到两辆轿车停在十里亭外百米的公路上面。
修远率先走下车，多日不见他皮肤黑了一些也瘦了一些。
相较离开时的清秀多了几分硬朗和阳刚之气。
四目相对，周遭的声音渐渐减弱。
苏暖不由自主地朝他跑去，当彼此相拥的时候她心中的惴惴不安才算落地。
感受到彼此温暖的气息，修远微微眯起眼声音有些颤抖：“最近还好么？”
苏暖环住修远腰间的手臂更紧了几分：“嗯！”
她的话不多，只是紧紧拥住修远不肯松开手。
只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透露出太多的情绪，让修远心中思绪翻涌。
他抚摸着苏暖的秀发，像是保证一般：“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多少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多少个生死之间的徘徊。
修远至今才感觉到一阵阵后怕，若是他回不来的话余生苏暖要怎么走下去？
他们二人是世界上彼此的依靠，少一个都不行。
苏暖抬起脸，清纯秀美的脸上早已落满泪水：“说话算话？”
修远为她擦去眼泪，坚定地点点头：“说话算话！”
为银翼军团举报的接风聚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多才散去。
将喝得烂醉如泥的众人送回房间，修远和苏暖一起依偎在阳台的椅子上看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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