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
宁异的眼中一片清明，先前那状若疯魔，瞳孔血红如丝的样子仿佛就是个幻象。
墨如玉看不明白，数百万世轮回的记忆在他脑中汇聚，理论上来说是没有人能够控制住自我的。
唰！
宁异一把将她从阵法中扯了出来。
“老实说……我也很意外……如玉，竟然是你……”
宁异的眼中，两世的记忆驳杂交错着，好似变幻的黑夜与白天，日升日落，莫测万分。
“当初，你说我大庭广众之下，拒绝你，驳你面子，可你又是否想过，你在大庭广众之下逼我告白，是何居心呢？”
“如果我没记错，那会是联邦高层的年会吧，在那种时候向我告白，你是在逼迫我做出选择吗？和自己的学生交往，传出去你我名声都不好听。”
墨如玉脸色黯然，并未反驳宁异。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你的功利心很强，谁说女子不如男，我知道你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可是……有些时候你太急功近利了！以至于走偏了路！”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是你要杀我！”
“我不止一次地说过，人类的发展太快了！在这样高速发展之下必然是会出事的！可是你有没有认真去思考过我的话呢？你跟了我十几年，为什么在这一点上不相信我呢？”
宁异脸上闪过黯然。
“或许，从那一天，你派人处刑我的时候，在你的心中，所谓的师徒关系便已经结束了吧！”
“一切的缘分在那一天断绝，可我身为你曾经的老师，却必须要为你曾经的错误买单。”
宁异一只手朝着她探出。
“你本该在数十亿年前就已经死去，这份命运被人为地向后延续了……可这一切都会在今天彻底终结。”
“我轮回百万世，可你不知道，我的肉身一直保存在轮回盘之中，直到这一世，轮回盘才分裂成三块，我也随之展开了新的人生！所以我的记忆只有两世，又何来被百万世记忆所困的混乱呢？”
轰！
宁异一只手朝着墨如玉的天灵盖按去。
“这次事情也让我明白了，蓝星不需要一个带有过多自我意识的天道！所谓天道，公平公正，行天道之责就已经足够！”
“所以，我会彻底抹去你的灵智。”
砰！
宁异的手掌落在了墨如玉的天灵盖上。
“不！”
她发出不甘心的尖叫声。
“师尊！求你了！不要杀我！我不想被抹除！不要！”
“念在我们多年的师徒情谊！你饶过我！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墨如玉惊恐地说道。
竟是直接朝着宁异跪了下来。
宁异摇摇头。
“如玉，我情愿你能刚强一点，这才不堕了我宁异弟子的名声！”
说罢，他毫不怜惜地落下。
嗡嗡嗡！
墨如玉只觉得大脑好像被绞肉机给肆虐了一遍一样。
巨大的痛苦让她差点昏厥过去。
曾经的一点点记忆在逐渐消失，她充满欲望的瞳孔也在随之涣散。
在所有的东西将要消失之际……
轰！
宇宙间，一道巨大的光线朝着宁异冲来，宛如碧波的海洋，要将他给彻底的淹没。
“谁！”
宁异眉眼倒竖，转首看去。
只见一艘堪比星辰般巨大的战舰停在了他的面前。
战舰之上，旌旗飞舞，尽显神威。
宁异眉头一皱，他拎起了墨如玉。
“你和星空中的种族做了交易？”
那战舰赫然便是数十亿年前，和人类大战的一个高位面种族。
不管是科技还是基因上的力量都远远超过人类。
当年的人类远征军就是被他们打败，最后重新退缩回地球的。
“没想动用他们的，可是师尊你真的太狠心了，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竟然要将我的意识抹去……太让我寒心了！”
墨如玉眼眉低垂，冷声道。
“交易的东西是什么？”
宁异没有搭理她的抱怨。
“蓝星。”
宁异一股肝火差点烧上来。
“墨如玉，我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事情就是当年收你做徒弟。”
觉醒了曾经的记忆后，宁异确实也恢复了当年圣师的部分性格，因此行事自然不会像过去一样暴戾。
不然要是曾经的他，就墨如玉这样子上跳下窜地作死，不打死她自己都不姓宁。
墨如玉不说话。
“师尊，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如果我死了，蓝星也会落入他们囊中，他们一族的基因和科技是很强的，师尊你绝对打不过他们的。”
啪！
宁异反手一个巴掌。
“我真不想打你的，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丧心病狂！你竟然连蓝星都敢卖！”
“墨如玉，说你利欲熏心都是抬举了你！你简直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数十亿年，你不仅没有收敛，贪婪和欲望竟然越来越强大！我在你身上看不见任何的光明！就像是一个黑洞，黑的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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