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像个小迷妹拎着她的包包冲出去，“姐姐！你的包忘了。”
“谢谢。”林琅接过，搂着她肩膀摇摇，低头看一眼她那可爱的梨花头，又大步走了。
杜若还站在那儿，晕晕乎乎的，这就是帅得走不动道吗？
这不但大杀四方！简直大杀芳心啊！
秦空笑道：“你是要跟她走吗？”
杜若才回过神来，红着脸走回来。
“师傅！你怎么能把一个女人塑造得这么帅这么美？男女生的优点在她身上结合了，太完美了！”
“妆容和发型可以相融，也可以碰撞。”秦空笑着，温和地说，“所以大胆地尝试。大不了卸妆。”
“嗯、嗯。”杜若小鸡啄米一般点头，看来师傅看出她化妆太中规中矩了，不敢求变，怕客人接受不了。
跟着师傅，果然学无止境！
做了两个学生，又来一个小伙子，期期艾艾地站在门口，“托尼老师在吗？”
秦空喝了一口水，“进来吧。什么专业？求职方向？”
“嗯？”小伙子一愣，抬起头。
“不是去找工作吗？”
“啊？”小伙子越发迷惑了。
“哦。”秦空反应过来，看着他娃娃脸上的青春痘，“你还没上大学吧？”
小伙子刷地脸红了，“我二十七岁了。”
“哈？”秦空看着他的娃娃脸，忍住笑，“不好意思，剪头发吗？”
“嗯。昨晚我在电台听到您的故事。”
秦空无奈，“失恋了？”
“嗯。其实我已经失恋一年了。”
秦空看着他，够长情啊！这还没走出来。虽然长着娃娃脸，但齐刘海下的眼睛毫无神采，黑眼圈很重。就像熬夜打游戏的孩子！
“我是开网约车的，其实开始是开顺风车。跟她上下班顺路，接送她一年多，也慢慢确定了关系。”
“去年有一次去接她下班，看到她上了另一辆车。我没追上，后来就失去了联系。找到她公司，说她已经辞职了。我也辞职了。就专门开起了网约车，换了好几个平台，找了她一年多！”
小伙子垂下头，泪水滑下，“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秦空看着他，冷静地问：“做完头发呢？就能找到了？”
“我想我可以上电视台真情栏目……”
秦空笑了。
小伙子抬起头来。
“对不起，你先看下价格。”
小伙子抬头看了一眼，“嗯。”
“我洗头一千，我助理洗头免费。”
“你给我洗吧，你收一千，肯定有你的道理。”
秦空和杜若都笑了，娃娃脸，心智还是蛮成熟的。
洗完头，娃娃脸精神了好多，坐到理发椅上。双眼明亮地看着秦空，充满期待。
秦空观察了一下他的头发，“娃娃脸很显年轻，但还选盖着眉毛的齐刘海，就显得不够成熟。”
“嗯。”
“给你做个男人的发型吧。”
“嗯。”
秦空拿起剪刀，刷刷刷一阵修剪。又让他躺下来，修修眉毛，刮刮脸。特别刮了刮他黑眼圈过重的眼睛。
润肤之后，让杜若拿来遮瑕膏，给他盖了一下黑眼圈和痘印。
然后就让他去把碎发冲干净。
再过来，秦空把头发吹差不多干后，手上抹上发泥，向上抓头发。
全程无话。
完了，娃娃脸看着镜子里——
毛寸！两边短一些，向上聚拢，到中间短短的碎发被抓得向上直立，被发泥塑造得很坚挺。
精精神神的一个小伙子。
跟别人做完头发后激动的样子不同，娃娃脸依然发着呆，看来迷失得有点深。
秦空看着他，“你以前应该蛮帅的吧？”
娃娃脸有点不好意思，“还行吧。”
“你身材不高，又是娃娃脸，显小。是缺点，也是优点。头发往上抓可以拉长脸部线条。眉毛弯弯的，显得太没脾气，所以给你修得凌厉一点。”
“你皮肤还可以，但作息不规律，状态太差，有些爆痘，黑眼圈也很重。我就暂时用遮瑕膏遮一下。你自己调整一下作息，很快就会恢复状态。”
“再去买身T恤穿上。因为是娃娃脸，身材又不高，着装一定要简洁利落，黑色显瘦显高。可以全身统一黑色的衣服裤子鞋子。休闲装就好。”
“为了避免沉闷，T恤不要选择太普通的。合身，小细节上有点设计感的，这样出来，整体就是一个元气满满的小鲜肉了！”
娃娃脸抬起眼，从镜子里看着秦空，“谢谢你，托尼老师。”
“不要找她了，她配不上你。正经上班吧。”
娃娃脸站起来，刷地两条眼泪流下来，秦空紧张了一下，“杜若，这遮瑕膏防水吗？”
杜若愣了一下，小伙子也愣了一下。
然后三个人都笑了。
娃娃脸从椅子里转出来，抱了一下秦空，扫码付款，出去了。
秦空看着他的背影，“你觉得他放弃了吗？”
杜若点点头，“我觉得他至少会尝试着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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